顺风镖局客厅。
于洋和二叔于贵与顺风镖局总镖头段鹏相对而坐。
“段叔,事情小侄已经交待清楚了,我们家主的意思是只要段叔肯出力帮忙,于家帮出白银五万两!”于洋口齿伶俐,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缘由给讲了出来,并许以厚利。
侧坐一旁的于福忍不住张了张口,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出发之前于忠的意思是出两万两,而段鹏亦是半个生意人,想必对其中的凶险也作了个估价,可于洋手腕更是大得惊人,直接又加了三万两。
这些钱若是用在平民百姓身上,足以令百十户人家过上大半年小康生活了。想到这里,于福又是一阵肉痛。
“贤侄,昔年于老家主曾对段某有救命之恩,如今于家有难,顺风镖局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二位稍待片刻,且等我召集手下镖师准备。”段鹏亦是个爽快人,受人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比一般人的理解还要深刻。
“如此多谢段叔了。”于洋深深一躬,心下生出无限感激之心。
等段鹏离开之后,于福禁不住埋怨于洋:“小洋,家主明明只说付给顺风镖局两万两,你怎么一下子又增加了三万呢?”想想这么多的银子付给别人,他就禁不住一阵肉疼。
“二叔,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于洋忍不住了:“若是平日,咱们付两万两也算价格公道,现在咱们可是处于风口浪尖上,若是稍有疏忽,整个于家可就全完了,如今两位道长更为咱们争时间,段总镖头也是个明白人,多给他三万两,再加上爷爷曾对他段家有大恩,他做起事来岂不是会更加顺利?”
其实他心里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怪不得爷爷迟迟不肯将家主之位传给你,就凭你如此短视,也不堪担此重任。
于家的嫡系子弟之中,符合家主条件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于福,另一个就是刚刚成年的于洋。这二人各有优势,竞争也有两年了,可至今于忠尚未定下人选。
于福做事稳妥,长袖善舞,在于府几十年的经营,整个家族的人际关系打点得比较好,缺点就是有点贪财,以自我发展为主,无视大局,为得到家主的赏识不择手段。
而于洋则输在年纪轻不足以服众,虽然对人不及于福热情,性情有些高傲,可他为人仗人,又有胆识,大局观强,眼光更是精准,一旦认定了一件事,非得做成不可。
这次派二人去顺风镖局,于忠的心里未尝没有确立下一代家主的想法,通过二人的表现来决定于家未来的掌控。
“小洋,别怪叔叔不帮你,最近各处的生意不是太好,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等打退黑风寨众,到交割劳务费的时候,你可要全责!”于福丝毫不以自己身为于家中人而忧心,竟是不想担责任。
“二叔,平日里你仗着辈份高挤兑小侄也就罢了,可如今于家已是水深火热之中,你还不把眼光放开,莫怪小侄看不起你,这于家下任家主之位,小侄不会再让了!若是于家落在你这等鼠目寸光之辈手里,只所连这一关都撑不下去。”于洋说完拂袖转身,再也不理会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都到什么时候了,还为这点钱斤斤计较,若是为此拖延耽误了救援,啥都没有了,还肉疼个屁!
“我不赞同!”
一个又黑又瘦的镖师高声喝道:“总镖头,咱们镖局的人手就这么多,若是有所折损的话,整个镖局可就完了。”
“王镖头所言甚是。”另外几个镖头也纷纷反对。理由亦是出奇的一致:黑风寨的势力太大,顺风镖局实在是惹不起,纵是救和了于家一时,日后这帮土匪算起后账来,也不是咱们能对付得了的呀。
“一帮短视的家伙!”一道冷哼声遥遥传了过来。
“默儿,你怎么来了?”段鹏正在愁着怎么说服这帮手下,却见独子段默坐着四轮车而来,而推车的不是旁人,更是来此求援的于洋。
段鹏之子段默自幼残疾,双腿行动不便,常年需要坐在轮椅上,可是在座的十数人包括段鹏无一敢小视于他。
这个少年性情沉默,可看事情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而且还有着几手绝活,凡是他打造的兵器、铠甲都是上乘佳作,顺风镖局这些年闯下不小的名头,与他的锻造能力也不无关系。
“咱们镖局的实力确实及不上黑风寨,若是此次帮了于家的话,很可能会招致灭门之祸”说到这里,几位镖师不由得点头称是。
“可是”段默话锋一转:“于家和段家是世交,家父也受过于老家主不小的恩惠,做人若是无情无义,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他的神情有些激动,可这些显然并不是说服这些镖师的理由。
“于家和段家的渊源是你们两家的事,又岂能与整个顺风镖局搭上关系?”一个胆大的镖师率先出头。
“不错,王镖头说的也有道理。”段默并不反对,并询问还有谁是这种想法。
几个镖师见小段并不恼火,也壮着胆子附议。
段鹏在顺风镖局的威信不低,除了寥寥三五人站出来之后,其余的还是挺他到底。
看了看自动分开的两个小队伍,段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忽地回头对段鹏道:“爹,若是顺风镖局上下一心,此事孩儿有九成的把握能成!”
“段总镖头,请恕我等不能遵命,走镖本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可为了你的私义,咱们可还没有交厚到这等地步吧”王镖头显然惧于黑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