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犹豫了,火炮的威力虽说是比箭矢或火铳大了数倍,但是射程和准度也差,如果他有张翠山或程峰二人轻功自是不惧,可惜
“撤,”伯颜咬了咬牙,无比艰难地下了撤令,蒙古军瞬间走了个干净,连号称战神的伯颜都被吓退了,他们这帮打工的又怎会拼命死战,
万余蒙古军精锐如潮水般退去,黑水军进驻安阳再无阻力,
“段兄弟真是厉害,一句话就把伯颜给逼退,真是一绝,”程峰拍拍段默的肩膀,一记马屁送上,
“其实也是这老小子有阴影了,否则单凭一门大炮又哪里成得了事,程大哥过誉了,”段默心下得意,只是说得却是云淡风轻,装13到了极致,
“嘿,不管怎么说,这次能退伯颜段兄弟你可是立了首功,”程峰深知伯颜的厉害,那可是连大帅都无法望其项背的绝顶高手,而段默只是几句话就退了其麾下的一万大军,着实功不可沒,
黑水军五万兵马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安阳城,韩山童早就下令红巾军中高层列队相迎,
“贤弟,盼得为兄好苦啊,“一见到张翠山,韩山童上來就是一个熊抱,
张翠山本來对韩山童的势利颇有微词,只是大敌当前,一些不愉快必须抛诸脑后,将蒙古军退了才是正事,
“韩大哥别來无恙,“张翠山的表现明显沒有韩山童热情,只是身为红巾军的一把手,还是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韩山童也不介意,他被伯颜军一路追杀,几成丧家之犬,好不容易盼來了一棵救命稻草,而且另一头还是连着参天大树的,自然是抓住不放,面带愧色道:“托兄弟的福,为兄还好,“
“这段时间诸位辛苦了,既然张某已至,城防的事就先交给我们吧,”张翠山一路上沒少注意安阳城的布署,发现其中问題极大,全仗着拿命往里填才挡住蒙古军的数轮进攻,这可不是带兵之道,
“安微一战我部损失了十万大军,这几日守城又死了不少人,士气低落,如今整个安阳城守和退鞑子的重任就拜托张大帅了,”杜遵道眼珠一转,竟是主动示弱似乎是要将主导地位让与张翠山,
“杜先生过谦了,黑水军到此只是客军,这得看韩大哥的意思,”张翠山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也不想当冤大头,
“兄弟大老远的赶來助战已是辛苦,为兄”韩山童本來沒多少歪歪心眼,想起之前自己对张翠山的所作所为,人家还这么热心的前來助己,顿时羞愧不已,
“韩大哥不必如此,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今日在此相聚亦是大快人心之事,不讲扫兴的话,”张翠山心一软,旧事不提,
红巾军陡增强援,群情振奋,摆下盛宴欢迎黑水军自是不提,
当晚,韩山童邀杜遵道密谈,
“张翠山回归之后竟是如此强势,明王莫非不怕日后盟军的第一把交椅不保么,”杜遵道这货又开始冒坏水了,
“军师不可妄言,如今鞑子未退,安阳城朝不保夕,张兄弟來了只能增强咱们的势力,绝不是起内哄的时候,”韩山童也能分出轻重,当下出言斥责杜遵道,
“属下的话可能表达方式不太对,致使明王有些误会,只是黑水军战力太盛,途中有布诺八万大军相阻,在安阳城外又有伯颜亲自坐镇,可还是被他们轻易突破,进入安阳,为了咱们红巾军的以后着想,黑水军一旦坐大之后不得不防啊,”杜遵道挑唆道,
其实这货暗存私心,怕张翠山势大之后会对自己不利罢了,谁都知道张翠山在济南府,甚至后來在大都都是明察秋毫、忌恶如仇,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一旦张翠山在盟军中占据了主导地位,怕是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
“杜兄弟可能多虑了吧,”韩山童是有名的耳根子软,还是被这个狗头军师给说动了,
“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啊,”杜遵道一见韩山童意动,心下大喜,趁势夹带私货,危言耸听,
“那你说该怎么办,”韩山童又被绕进去了,
“这次大战咱们损失不小,不若以军力大量作废为借口,主动向张翠山示弱,暂不与鞑子交锋,让他们狗咬狗斗个你死我活,反正与咱们无损,另外明王再写封密信,召黄岗、江浙两路红巾军过來结盟,到时候黑水军和鞑子拼得差不多了,盟军岂不是您说了算,”杜遵道正事干不了,歪点子却是层出不穷,
“杜兄弟言之有理,就按你说的办,”屁股决定脑袋的韩山童被狗头军师成功忽悠,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且说伯颜被段默三言两语“吓”退之后,回到大营越想越不服气,恰逢布诺率大军回营,两路兵马加起來已经超过十万,又都是久经战阵的精兵,兵合一处,再次攻打安阳城,
之前猛攻安阳城不破非是蒙古军战力不及,亦非伯颜指挥不力,实是抱了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一举吃掉韩山童和前來支援的农民军,哪知黑水军这块骨头实是难啃,差点儿磕掉伯颜的老牙,
蒙古军中虽然缺少攻城的利器,可是十余门土炮却不是吃素的,虽然造价极大,但只要吃掉这两路农民军,单凭江浙和黄岗两路兵马还真不被老军头放在眼里,
“轰隆,”次日天还未亮,蒙古军就大举攻城,土炮在百步之外就已经发射,拳头大的炮弹轰在安阳城墙上,溅起阵阵尘烟,
虽说安阳城高池厚,可是土木建筑却是禁不起炮弹这么一轰,城墙晃了几晃,震得城上的守军直犯晕,
“大帅,鞑子开始攻城了,”刘伯温轻摇鸡毛扇,像是看大戏似的跟张翠山说笑道,
“幸亏昨儿加铺了牛皮,要不然这城头还真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