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天之后,胡青牛终于采药归來。
这位医仙虽然名声不小,但年纪却是极轻,约摸二十七八岁,留了三咎小胡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给人以世外高人之感。
“医仙,怎么样,”韦一笑见胡青牛给张翠山把了半天的脉,却是眉头深锁,一言不发,忍不住有些急躁。
“蝠王,张大帅这是修炼了一种极为高深的功夫,而这门功夫所他最初所学大相径庭,这才引起冲击,如今七经八脉受损不轻,一时之间胡某也沒什么好法子。”胡青牛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惭愧。
他号称蝶谷医仙,号称无论何等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甚至是对一些毒药的破解也有相当的造诣。
然而,这次的问題就出在他的短板上。胡青牛于医道可谓当世第一妙手,可他偏偏在武学上沒什么天份,对真气的研究只停留在一个初级阶段。
“哪咋整,”患者还沒有表态,可是韦一笑却是傻了眼,他可是打了包票要把张翠山给医好的,这才巴巴地把胡青牛给请了过來,哪知这位国手似乎沒有什么好法子。
“先不要急,待胡某回去好好想想,或许明儿有什么好主意也不一定。”胡青牛在教中的地位超然,韦一笑虽是法王之尊也不好意思对其发火,只是他醉心于医道,xing情又是极其坚韧,一旦有了新的研究方向,精神头也上了。
“好好想想,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事给办了。”韦一笑沒了初时的期待,心下有些恼火,可他也不便向胡青牛发作。
“韦兄,胡先生,医治伤势这种事急不來,慢慢想办法便是。”相较于韦一笑的冲动,张翠山反而显得淡然从容不少,他來明教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至于能不能治愈,就要看天意了。
第二天一早,胡青牛就找上了张翠山,一碰面就吓了张翠山一大跳。
这位胡神医双目通红,一脸的憔悴,显是**未曾休息,不过神情之间却又带着一丝激动。
“实不相瞒,张大帅这种病情,胡某的一位故人也有过类似的症状,在胡某的金针渡**之下,已经将状况稳定了下來,只要张大帅依照在下的叮嘱,可保五年平安,这五年之中一旦在下在医道上再有突破,就能彻底根除,”胡青牛**未眠,终于有了主意。
“张某一介武夫,累先生如此劳碌,心下实是不安。”张翠山心下一喜,如果能拖过五年,说不定还会出现转机。
“张大帅先以少许真气护住周身大**,容在下在张大帅百会、太阳、劳宫、虎口、三足、关元诸**扎上几针,有了结果之后再行商议下一步的疗法,如何,”张翠山的身份非同小可,胡青牛也懂得轻重,先跟其商量一下再行治疗。
“能得当世第一国手针灸,那是张某的荣幸,先生尽管下手便是。”张翠山心xing坦荡,自是不会对胡青牛起疑。
胡青牛取出针灸所用的器具,金针、竹针、银针摆了满满一桌子,一旁的莫声谷粗略看了一眼,咋舌不止,单是这些针头怕不是有三百多枚。
“开始了,大帅准备好了吗,”胡青牛轻拈银针,朝着张翠山的小腹上扎去。
“有劳先生,”张翠山撩开衣襟,露出八块有型的腹肌。
“嗯大帅还请撤去真气,要不这针扎不进去。”胡青牛对人体的各处**位早已是熟悉无比,随手施针都是精确之极,可是他拧了半天之后却是无法入肉,这才红着脸提醒张翠山。
“对不住了,平时练功习惯了。”张翠山这才醒悟过來,他这些年修炼般若功已成习惯,哪怕是行走坐卧也不曾间断,想不到却给胡青牛用针增添了麻烦,赶紧撤了真气。
胡青牛用针如风,片刻功夫就在诸处大**上用了针,三百多枚针扎完,张翠山全身都有了颜se,满身的针头颤巍巍的晃个不停,照得人睁不开眼。
“针锋配上药剂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大帅尽量不要动用真气与人动手,沒事多烤烤火、晒晒太阳,这对阴寒之气也有压制之功。”胡青牛叮嘱了张翠山几句,这才离去。
如此三日,张翠山只觉浑身舒泰,似乎修炼九阴真经的不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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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山谨遵胡青牛的医嘱,沒事就拎上一坛老酒到光明顶的半山腰处晒太阳,他难得有如此清闲,而明教众高层也是殷勤挽留,竟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天照例喝了几杯小酒之后有些昏昏yu睡,朦胧间觉得眼前有个人影晃动,盯开眼睛却是啥都沒有,再次佯寐片刻忽地睁眼,当下一声惊呼。
只见一个糟老头子正猫着腰往嘴里灌着黄汤,脸上还带着一股偷吃了大公鸡的黄鼠狼般的得意劲,简直猥琐极了。
“老伯,想喝酒光明正大地出來就是了,难道张某还会吝啬这些么,”此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到自己身边而不被发现,单是这份修为就值得张翠山敬重。
“也是,看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蛮懂得尊老,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咱爷俩喝上几杯。”那老头儿已有多日不曾洗澡,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儿,可是张翠山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请他喝酒,心下好感不由得大增。
张翠山这几年在行伍里呆得久了,每逢大战之时十天半月不洗澡是常事,哪里会嫌弃这个,反而对老头子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这一老一少也不多话,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个不停,片刻间就将一大坛酒喝个精光。
“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