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和苏小姐出得城后,前者将手指摄到嘴边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匹白马从树后跳了出来,二人共乘一骑,绝尘而去。
片刻后,唐文超赶至,他自然不会紧跟在马屁股后面吃灰,好在白马负了二人,留下的痕迹不浅,他略微看了一下,追了上去。
苏小姐本不会骑马,可有着程峰这个大高手在一旁护驾,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自在得紧,只觉生平之事以今日最为好玩,遂一改往日大小姐般的矜持,坐在马上大声呼喊起来。
跑了一阵,大小姐忽地一声惊呼:“哎呀!糟糕,古琴落在城里了,也不知道那帮流氓会不会给弄坏了?”
听到自己的兄弟被说成是流氓,程峰心下一声苦笑,不过有美在怀,他自是不会为那帮兄弟争辩什么,眉头一皱,柔声问道:“古琴对你很重要么?”
“今天才买到的,虽然谈不上贵重,却也是件古物,颇有来历”大小姐说的虽然含糊,程峰却是把那股恋恋不舍之意捕捉住了。
“前面有个亭子,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苏小姐骑乘久了,双腿发麻,下马时一个没站稳,踉跄着朝前栽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握住了她的香肩。
程大当家也不是初哥,救人心切之下,手上动作的幅度自然就大了点,直接把大小姐拦腰抱住,二人肌肤相接,心神俱是一阵荡漾,大小姐羞涩之余低头不语,再抬头看去,程峰已是飞身上马,一鞭下去,那白马人立而起,调头就往回跑。
这个人真有意思,阻止几个小混混又救了自己,既同情弱小又有正义感,是个好人。
苏小姐与程峰相识不过片刻,就已经在心里给程峰打了九十九分。
与程峰的春风得意相比,唐文超苦不堪言。他一路急奔,可是轻功不是他的强项,远远及不上程峰,但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的,追了一阵竟是没有影了。
好在白马负重,痕迹明显。他内力深厚,又紧追不舍,一路跟着进了大山。
此时春节刚过,天寒地冻,奔行七八里之后,身上发热,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自小是穷苦人家出身,这点苦头倒也算不了,跑跑停停,忽地眼前多了一人一马。“大哥,你的马真快,让小弟一阵好追。”唐二当家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二弟,你手里的是不是苏小姐的古琴?”程峰大老远的就开口问,唐文超一抹头上的汗水,心道大哥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小弟这一路吃足了苦头,你连问都不问,真是有异xing没人xing.
“这正是你那苏小姐的焦尾琴,刚才兄弟们追得急,拿好别弄坏了。”唐文超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随手将焦尾琴递了过去。
“二弟你跟来干啥?”显然程大当家的不想唐文超在这个话题上扯得太多,赶紧岔开话题。
“你擅自更改计划,我还要问你想怎样呢?”唐文超没好气地说。
“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程峰这才发现唐文超的脸se有些不妙,歉然一笑,遂把苏小姐与亡妻极为相似之事一一道出。
别看程峰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可一开口就相当有深度:“兄弟,这次大哥的春天又来了,苏小姐的一举一动,都牵动我的心。跟当年初遇你大嫂之时一般无二!”“英雄救美,成就一段佳话,小弟在此先恭喜大哥了。”唐文超虽然对这位苏小姐没什么好感,却也知道程峰认定的主意谁也难以更改,也就不再劝他了,直接道喜。
“苏知府那边怎么解决?我还要留书一封么?”唐文超心道坏了,计划被大哥打乱,再想救张大当家的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靠着绑架妇嬬成事?”程峰义正言辞,这一刻,他忘了那句‘绑他闺女迫他放人’的话是谁说的了。
“小弟先去知府衙门再打听一下情况。”唐文超不揭人短,知趣地闪人,此时程峰满脑子里都是苏小姐,他才不当电灯泡招人嫌呢。
“也好,张大当家的也算对咱们不薄,人一定是要救的,不过要另想办法。”
“完壁归赵。”程峰双手捧着焦尾琴,朝苏小姐献宝。
轻轻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焦尾琴,心下一阵迷乱,却又欢喜无限。
苏小姐笑得很灿烂,扬起头对程峰道:“多谢你啦!”声音清脆悦耳,不输其美。
程峰的脸颊一阵火热,心下暗道幸好小姑娘不谙世事,万一她问我这里到济南城一个来回怎么这么快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好冷!”亭子四下透风,苏小姐的嘴唇都冻紫了,浑身发抖,颤个不停。让程峰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怜爱之意。
“都怪我不好,害你受这风霜之寒!”程峰说着把披风解了下来,给苏小姐披上。
这件披风上带着程峰的体温,苏小姐感受着这股强烈的男子气息,眼神逐渐迷离。
她平日在府里见到的多是脑满肠肥的纨绔子弟,又或是腐儒市侩之辈,哪有程峰这般英武豪壮,男子气概十足,更难得的是程峰对她温柔体贴,还能说出甜言蜜语,不觉动了情。
一个天真无邪,一个饱经世故,苏小姐涉世未深,感xing大于理xing, 短短的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和程峰一见钟情也并不为奇。
“你肚子饿不饿?”程峰温柔地问苏小姐。
练武之人忍饥挨饿的本事远比普通人强得多,他这么问自然是为了照顾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