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他虽然疏于修炼招术,但本身的悟性既强,又有着相当的经验,却也不惧俞岱岩的大刀,扬眉轻笑道:“小弟虽然不才,却也无惧于长刀,三哥,使好玄玄刀法,给小弟开开眼界吧。”说完脚下一踏,身形犹如一只大鸟般凌空向三哥击出一掌。
俞岱岩但觉一道汹涌的掌风扑到面前,当下心神一凝,长刀横摆,待得张翠山欺近身前,手腕翻动之间,长刀挥了出去,带动着一阵嗡嗡刀鸣之声,玄玄刀法可谓是堂堂正正,四平八稳。
身形一矮,张翠山以手撑地,双脚踢向了三哥的下盘,俞岱岩看都不看,抄刀向下就是一记横扫千均。这厮伏着兵刃之利,竟是以攻为守,占尽了便宜。
张翠山此时两手撑地,两脚登空,避招已是不易。眉头一皱,凌空翻了一个筋斗,险而又险地劈来了这一刀,还没等他回过气来,那嗡嗡作响的长刀劈空声又到了耳边。
俞岱岩一刀在手,豪情满怀,将武当一派的功夫挥洒得淋漓尽致,刚开始时刀法还有隙可寻,到得后来,他将大刀舞得呼呼生风,气势十足,大开大合之间不乏精妙招式迭出,竟是将一柄长刀使得酣畅淋漓,挥洒自如。
宋远桥和俞莲舟看二人相斗,私下里也不时交上几句。
“大哥,三弟这一路刀法下去本该九实一虚,为何接连三刀都是虚的,若是五弟此时反击,他能挡得住么?”
“五弟内力虽然不错,但应付刀法似是不太应手,咱们看得出三弟刀法中的破绽,五弟限于经验,未必能做到。”宋远桥眼光独到,一下子就看出了张翠山的缺陷所在。
“听说五弟练成了一门外家功夫,也不知能不能抵住三哥一刀之割?”毕竟是师兄弟间的比试,张松溪开起了玩笑。
“胡说八道,五弟赤手对三弟单刀,已是吃了不少亏,血肉之躯,又岂能与金铁相提并论?”俞莲舟一向威严,吓得张松溪一个哆嗦,把下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弊得满脸通红,差得岔了内息。
但见场中二人斗到酣处,俞岱岩忽而倒持长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了出去,刀势猛,力道又大,更兼速度绝伦,令张翠山避无可避,手中又没有兵刃,挡也没得挡。
原来俞之前数刀虚招所蓄的力道竟是为了发出这一招而为,将处在下风的张翠山打了个措手不及,纵是俞岱岩手下留情,刀锋险险错开了数寸,但其凛冽的刀风刮得张翠山脸颊生疼。
张翠山心下微惊,连运梯云纵急退,哪知俞岱岩练习梯云纵所下的苦功比他更多,轻身功夫绝不在他之下,一呼一吸之间,二人依然保持了之前的距离,趁其未反应过来,俞岱岩倒转刀背,用刀身拍在张翠山的肩上,打得后者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还没等他再缓口气,耳边注听得俞岱岩笑道:“五弟,我这玄玄刀法已经用了四十九招,还有二十一招没用出来,你要不要继续试试?”
俞岱岩修习刀法有成,虽然只是师兄弟间的切磋,,却已将张翠山压到了下风,此时出言挑衅,以为自己尽可胜得过这个甚得师父宠爱的五弟,端得是没什么压力。
尽管是节节败退,张翠山的眼神依然清澈,他修习般若功有成,之前所中的几记竟是伤不得他分毫,他一直在观察俞岱岩功夫的特点,待得大半套的玄玄刀法使完之后,俞的每一式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他对这套刀法的了解已是七七八八,剩下的二十一招亦是变化不大,再斗下去未必会输。想一这里,信心大增,轻声笑道:“三哥既然还未尽兴,小弟就舍命陪君子,再接你二十一刀又有何妨!”
张翠山身法陡然一变,似是不再惧怕俞岱岩手中的长刀,以一对肉掌强行拍开长刀,反守为攻。
他出招奇快,且又将力道控制到了极点,每每在俞岱岩出招之前,将其后路阻住,俞岱岩往往招式使了一半就被迫换招,他虽然长刀在手,此时却是打得辛苦无比。
大吼一声,挟着一股一往无前之势,俞岱岩持刀刺向对手,刀法本以劈砍和横扫为主,他却剑走偏锋,挺刀而刺,是效法三国时期关羽阵前斩颜良,欲以奇招取胜。此招已是玄玄刀法之中的压箱底功夫。他出招的速度奇快,除了张三丰和宋远桥、俞莲舟之外,连张松溪也没瞧得清楚。
身在场中的张翠山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一笑,形意的三体式站定,般若功运转之下,两条手臂犹如铜浇铁铸般坚硬无比,不闪不躲,猛地抬至胸前,虚抱成圆,待得刀尖越过手臂,突地发力,这下他出了全力,俞岱岩忽觉一股巨力从刀身袭来,慌忙运起九成的力道相抗,哪知一边运了三次力,兀自奈何不得对方,不禁一呆,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张翠山毫无阻碍地将长刀给牢牢扣住了。
此时的俞岱岩还不到二十岁,尚未在江湖中闯下武当俞三侠的万儿,虽说刀法精妙,却少有对敌经验,论起真正的实力,自是不及张翠山老练。
俞莲舟在七侠之中修为最高,他看了几眼,眉头忽地一皱,悄声问张三丰:“师父,三弟的玄玄刀法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