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给大家提了个醒,如果不是杰出的人才,那就给我规矩点,哪怕是古板一些曹虽萧规也无妨,时间长了形成一套有效的制度,不动脑筋也可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张翠山不是不喜欢有主见的人,但要将主见用在正道上,比如说改善教育、民生方面,就算是付出的代价再大他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偏偏没有人跟他的观点一样,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把简单的事复杂化,这不是人才,是蠢才干的事!”手下不给自己长脸,管龙之怒了。
“每个人做事都会从自身的利益角度去考虑,罗向楠贪心作崇,这不能怪你,管兄。”
“竭泽而渔,是没眼光的人才会做的事,大当家的,咱们的眼光还是不够长远。”原以为经过商会一年的锻炼,眼界有了不少的提升,可是跟张翠山比起来,管龙之还是远远不够。
当然,若是张翠山再搬出避免贫富差距、藏富于民的理念,肯定能把管龙之羞愧死。
“下面咱们讨论另外一个问题。我打算以同等规模的古董店转换罗掌柜的粮铺,你们推荐一个合适的管理人员出来吧。”虽说对罗向楠不会重罚,但张翠山还是不会留这种人继续经营粮铺。
“于家主少年有为,做事公平,可以为之。”郭震锋首提于洋。
“在下忝为顺风镖局的总管,实在是脱不开身,有负郭掌柜厚爱了。”于洋连声推辞。
什么时候郭震锋和于洋走的这么近了,张翠山心下好笑。他却是不知道,郭震锋之所以推荐于洋,还不是看在他的面子。
“李善长做事兢兢业业,经营有方,崔某赞同。”老崔推出李善长。
“善长长于谋略,我另有重用。”张翠山笑着拒绝了。
对于这些,李善长倒是不在乎,他早就看出张翠山虽然牢牢掌控了商会的运营,却志不在此,怕是还有更高的追求,只要抱紧此人的大腿,还怕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是以对油水颇丰的粮铺生意也不甚在意。
“这样吧,管兄的侄子管子龙为人正直,虽然年少却也颇有魅力,又经管兄多年教诲,足以胜任粮铺的管理,大家怎么看?”罗掌柜是管龙之一系的人,被撸下来肯定心怀不忿,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提拨一下其侄儿,也省得人家多心。
“子龙少不更事,怕是不能担此重任。”管龙之深通世情,哪里不知道张翠山这是对自己做出弥补,连声谦让。
“管兄不必客气了,你能**出善长这样的弟子,足见不凡,子龙亦是追随你多年,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不必推阻,这事就这么定了。”
其实张翠山私下里去管龙之这个侄儿也了解不少,管子龙年少力壮,好武行侠,对张翠山崇拜得不得了,这种人既想做出事业,也容易控制。
“那就让大当家的多费心了。”管龙之拱手谢过张翠山。
“大当家的眼光奇准,是不会看错人的。”李善长和管子龙的交情不错,心里高兴,又奉承起张翠山来。
“罢了,论起具体执行的能力,在座的诸位远远胜过张某,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只是在大方向上偶尔需要注意一下会更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翠山再也无复初始的怒气,口气缓了下来。
“罗向楠抬高米价只是个个案,为了避免这种事件继续发生,各位有什么好的意见或建议?”
“不错,把百姓的不满当回事,加入到商会的会规里,很有必要。”于洋深知张翠山的普世思想。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从这一点上看,百姓对咱们商会还是抱有希望的。”崔连植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道。
“这是个大环境的问题,如果私心少一点,再过几年,藏富于民的理想不难实现。”郭震锋对张翠山的了解不比于洋少。
“多走动一下,了解百姓的想法,一定会有收获。”华信也跟着众人道。
“经商会所有股东一致决定,粮铺交由管子龙打理,而你改为经营古董商铺,我个人再赞助你三千两运营资本,你好自为之吧!”管龙之受张翠山之令,发布了结罗向楠新的任命通知。
“大掌柜,不就是长了两文钱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粮铺变古董铺,罗向楠一向经营贯了粮铺,突然改行,有些不适应。
“张大当家为人一向低调,只要不是原则xing的问题,一般不多作计较,可你肆意提升米价,在民间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可是犯了他的禁忌,连我也不敢为你说好话。”
“没事,啥不是打理,我不在乎。”罗向楠是个典型的生意人,既然是同等规模的铺子,他也乐乐呵呵地接受,不算吃亏,另外管龙之还个人补贴三千两银子,还赚了不少。
“鼠目寸光的东西,济南府的百姓近年来日益富足,典当业已是开始走下坡路,身处乱世,字画古董生意又能赚几个钱?可怜你丢了西瓜,拣了芝麻还沾沾自喜,上了张大当家的黑名单都不自知。”管龙之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想,他为人颇有城府,自然不会对这种被边缘化的小卒子和盘托出。
“不过我跟了大掌柜的你十几年,你也不为兄弟美言几句,不厚道吧?”罗向楠是个要脸面的人,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商会股东的会议内容也知道了几分,忍不住向管龙之发发牢骚。
“你个不开眼的家伙,如果我不摆明态度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你早就被收拾了,还想着扩张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