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猛道:“你做过,你当然做过。”
肖徐行道:“我谋了谁的财,害了谁的命?”
霍猛道:“你谋了我大哥的财,害了我大哥的命。”
肖徐行不解道:“你大哥是谁?”
霍猛道:“你想从我大哥那里买来悼宴请帖,却不知道我大哥是谁?”
肖徐行道:“原来你大哥就是乌刀堂的大当家祁雄。”
霍猛道:“不错。”
肖徐行道:“那么你又是谁?”
“他是我乌刀堂的二当家霍猛。”
旁边一个瘦高男子走了出来。
他嘴上长着两个又细又长的小胡子,眉下长着一双眯缝小眼睛。
“而我则是三当家周刚。”
肖徐行道:“看来祁雄已经死了。”
霍猛道:“你在三天前杀死了他,还拿走了他的六十万两,今日我要你连人带钱一并还回来!”
他举起了手中的乌刀。
这把乌刀宽大无比,且又长又重,寻常人纵使抬起它来都要费很大力气。
他的刀直朝肖徐行面门砍去。
肖徐行淡然一笑,却不躲也不闪。
霍猛的大刀落下,直朝着肖徐行的面门落下。
但那把大刀并未砍下去。
它停在了肖徐行的面前。
霍猛道:“你为何不躲?”
肖徐行道:“我为何要躲?”
霍猛道:“你难道不怕死么?”
肖徐行道:“我当然怕死。”
霍猛道:“既然怕死便应该躲开。”
肖徐行道:“可我却知道你还不希望我死。”
霍猛收起了刀,冷哼一声:“在我的乌刀面前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你是第一个。”
肖徐行道:“毕竟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霍猛道:“我想要你的命。”
肖徐行道:“你当然想要我的命,但你更想要祁雄丢掉的六十万两。而我死了的话你就得不到那六十万两了。”
霍猛道:“你承认你杀了我大哥?”
肖徐行道:“你不妨先说一说为何会认为我杀了你大哥。”
霍猛道:“三天前的晚上你去过乌刀堂。”
肖徐行道:“我的确去过。”
霍猛道:“你去乌刀堂找我大哥买悼宴请帖。”
肖徐行道:“但是他开的价码太高了,我只能请他宽限我三日。”
霍猛道:“而在你离开之后我大哥就死了!”
肖徐行道:“所以你便认为我是杀死祁雄的凶手?”
霍猛道:“你走之后便没有人进过我大哥的房间,不是你还能是谁!”
肖徐行道:“当日我去的时候你并不在乌刀堂,你如何确定我走之后一定没人进过祁雄的房间?”
“二哥虽然不在,但我在!”
说话的是周刚。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院子里喝酒,任何人进出大哥房间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肖徐行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周刚道:“我只看到你出来之后便再也无人进去过,直到一盏茶的时间后,二哥回来随我一同前去叫大哥出来喝酒,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肖徐行道:“那么他的六十万两呢?他的六十万两也是在那一盏茶的时间里被偷走的?”
周刚道:“明知故问,这事情本就是你做的!”
霍猛道:“三弟无须再与这厮多言,我们先将他绑回去,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把那六十万两吐出来!”
肖徐行道:“且慢。”
霍猛道:“怎么?害怕了么?如果你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老子还能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肖徐行缓缓道道:“如果你去过朝露夕雨楼,你便应该记得一件事。”
霍猛道:“什么事?”
肖徐行道:“我去朝露夕雨楼是为了得到十万两,以便买下祁雄手中的请帖。如果祁雄真的是我所杀,那么他的请帖我应该也已经得到了,又何苦去朝露夕雨楼呢?”
他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这只是个简单的道理。
但道理越是简单,就越不容易被反驳。
乌刀堂的人也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们仍是决定拦下肖徐行,必然有了另一个道理。
周刚哈哈大笑,他的一张脸写满着不屑。
周刚道:“江湖人尽皆知整个杭州都是我乌刀堂的地盘,你在杀了我大哥后必然知道自己如果无法尽快洗清嫌疑,便是插翅也难逃!”
霍猛接着说道:“所以你便去朝露夕雨楼演了这一出瞒天过海的戏,不仅能洗清自己的嫌疑,还能赚得十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肖徐行摇头苦笑,并未多言。
他转身慢慢走向了一旁的茶摊。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茶摊。
此时的茶摊里有两个人。
一个老人,一个青年人。
他们都不是乌刀堂的人。
老人是茶摊老板,青年人是茶客。
老人驮着背,在煮着一壶热水。
青年人身材纤瘦,瘦骨嶙峋,穿了一件血红色长衫,在品着一碗好茶。
茶其实并不好,毕竟一碗茶只需一文钱。
但是如果有两个人想要杀了你,并且他们就站在你的面前。
那么无论什么茶都是极好的了。
肖徐行坐在了青年茶客的对面。
毕竟这里只有这一张桌子。
那个老人马上给他倒上了一碗极好的茶,之后又给青年茶客的茶碗里填上了一些。
霍猛很生气。
他并不是对肖徐行生气。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