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成回到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病床。柏暮成猛然一惊,脚僵在地上,一时居然不敢再往前迈半步。
夏晏林已经听到了声音,直接冲出来,抓着他衣服扯过往:“她刚才叫你了!她叫师父了,你赶紧跟她说说话!”
柏暮成一时狂喜:“真的?”
他没能发出声音,不知道谁给他一杯水,他抓过来灌了两口,扑到床前:“小花?夏小花?夏朝蕊?夏朝蕊?小柯南?媳妇儿?”
他叫了她不知道多少声,她始终没有反响,一直到大家从兴奋期待到渐渐扫兴,围在床前的人又黯然散开,她一直没有反响。
柏暮成缓缓的坐下,看着那姑娘,低声道:“媳妇儿,别睡了,我们往拍婚纱照,你不是打算了很长时间么?什么猫什么兔子的,随便你折腾,全都依着你,你要怎么拍就怎么拍……你不是想给我生儿子么?不跟你争了,你想生什么就生什么,我全都爱好,但你要敢放我鸽子,老子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信不信?”
似乎从两人在一起,所有的话都是她在说,她总是在他耳边,抱着他手臂,叽叽呱呱的不停口,笑也是她,闹也是她,一旦她安静下来,全部世界都像逝世了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夏小花,你躺着怎么当警察,怎么当神探?刚上了省厅的领奖台,不是说以后还要超过我?老子等着你,你赶紧醒了赶紧超……”
不知道说了多久,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终于整张脸沉沉的砸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往。
好疼啊……
全身都在疼,疼极了。
夏朝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疼的发抖,又怕的发抖,脑海中似乎在不断不断的重复那天的情况,他每一个眼神,每一点声音,每一个动作,都清楚的像刻在脑海里一样。
她记得他焦灼的低吼,她记得她躲进他身后,他一瞬间恢复了冷静,她记得他倚在墙上检查手枪的动作,等候机会时的冷静机灵,还有最后一刻,他脸上那种说不明确,却让她看一眼就心疼的受不了的神情。
她努力了,她真的努力了……
真的,真的好疼啊……她几乎就要遁进深渊,被黑暗吞噬,可是那个人,却无处不在,他对她伸出手,嗓子沉沉的,对她道:“夏小花,瞎跑什么,赶紧回来!”
“爱好!不讲理也爱好,老子还能蒙你?”
“小忘八!你这辈子都是老子的人,敢扔下老子试试?”
“躺着怎么当神探?赶紧起来,老子带着你!”
“睡够了没有?赶紧醒!老子……都特么的快急疯了……”
他那么高大,英俊又挺拔,眉眼漆黑漆黑的,线条硬朗又凛冽,可是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带着些笑,特别又特别温柔,那种属于柏暮成的,特别爷们的温柔。
柏暮成,柏暮成……
师父,师父……
只念着这个名字,都感到像心里亮起了一道光,把持不住的想要接近。
他是她的神祗,她的爱人,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她不能扔下他一个人,不然,不然他总是不好好吃饭,一查起案子来,没白没黑的,永远学不会照顾自己。
眼前的人渐渐清楚,她能看清他眼底的着急,她渴切的向他伸出手:“师父,师父……”
柏暮成猛然惊醒。
他头脑还没回神,身材已经迅速跳了起来,双手撑着床。受伤的左肩一阵剧痛,他完整无知无觉。
他俯近了,低声叫她:“小花?”
她似乎在梦魇中挣扎,唇瓣微微颤动,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师父……师父……”
“在!在!”他急切的应道:“我在这!小花,你醒醒!你张眼看看我!小花!夏小花?”
她终于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看着那双俏丽的大眼睛缓缓打开的那一刻,他特么的感到天都亮了。
他一下子就笑了,那一刻,中枪中刀都没哼过一声的柏队,两滴眼泪很丢人的骨碌下来,打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他笑着,与她鼻尖贴着鼻尖,轻声叫她:“小花?小花?”
等不及她答复,他低头亲她,两人的唇瓣都又枯又干,可是那种粗糙的触感,真的踏实极了。
她眨了一下眼睛,喃喃道:“抱。”
他尽不迟疑的双手探进往,警惕的合抱住她,贪婪的用脸颊摩挲她的额头,“小花,媳妇儿?小花?”他忽然想到什么,略离开一点:“有哪里疼吗?”
夏朝蕊本能的摇了一下头:“不疼。”
他静静的看着她,两人的间隔近到什么都看不清。
她头脑还有点懵懵的,好半天,才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的想抬起左手段,但他那么大只虚压着她,她只抬了一抬,就放下了。
柏暮成也是一愣。
他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左手段,那个古怪玩意儿还在,他又侧侧身,轻轻托起她手段,“小花?你要看什么?”
夏朝蕊猝然张大了眼睛。
她手段上流光溢彩的,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块腕表,但……确定不是之前2378那个坑货,由于这腕表的外形简直奏是太炫酷了,从中规中矩的类圆形变成了一个……完整形容不出来的外形,完整就是五菱某光到兰博某尼的转变。
媳妇儿一醒,柏神探就恢复了敏锐,他迅速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一时喜出看出,忍不住捉住她手,又亲了一口。
被叫来的医生说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