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江枫嘿嘿一笑,嘴上否认,却拉着老爷子蹲了下来,小声道,“晚辈这辈子都没尝过龙鲤的滋味,想着奉出些丹药,再给前辈打些下手,多多少少也算一点儿贡献,若是前辈真的钓起一尾龙鲤,晚辈也不敢奢求,届时只想与前辈也讨一碗鱼龙粥尝尝鲜。”
“那若是钓不起来呢?你这些丹药可就全都打了水漂,你可要想清楚喽!”土地公公似笑非笑道。
江枫一拍胸脯,取出丹药,豪爽道:“钓不起来便钓不起来呗!全当小子没这个福分,这些丹药就当是小子我孝敬给你的!”
白发白眉的佝偻老爷子畅怀大笑,笑直了腰,指着江枫打趣道:“你小子可真有做泥腿子的天赋,这拍马屁的功夫一套又一套的。”
“这不是离宗历练,混迹江湖自学来的嘛。”
土地公公接过江枫手中的玉瓶,里面装有十余枚灵丹,均未生灵纹,但皆是品质不次,只差一线便可晋为宝丹,想来应是炼丹时蕴丹手法出了岔。
“这些灵丹不错,但尚有不足。”
土地公公摊手一送,玉瓶中的十余枚灵丹尽皆飞出,定悬在二人身前的半空中。
这些灵丹都是从姜凌恒那里剽来的,再送出一瓶江枫也只会心疼一小会儿罢了,可土地公公既然说这些灵丹依旧不足以为饵,那就得再做考虑。
正在江枫想着是否忍痛割爱,奉献出一枚宝丹,或者对这十余枚灵丹祭阵一二时,土地公公已震袖出手。
只见老爷子右手剑指一点,灵丹顿时定格虚空,排列成环,土地公公再大袖一挥,十余枚灵丹围成的圆环已开始不断旋转缩小,最后竟融合成一枚丹药。
江枫暗自咂舌称奇,半空中的这枚仅剩丹药竟在这一瞬间晋级成了宝丹,虽不见灵纹,但也至少是下品宝丹。
似土地公公这种以非炼丹手法的方式强行融合丹药,并强势提升其品阶,需大修为加持方可为之,可行,但终归只是外道,这也正是为何眼前丹药有宝丹之能却无灵纹之征的原因。
此法虽令丹药药效得以强行提升,但综合观之,反而是糟蹋了诸多灵丹,除非失了智,不然不会有任何修士愿意如此。
不过现在是为了做那钓龙鲤的鱼饵,自然也就无需计较这些。
“既是鱼饵,也当有鱼饵的样子。”
土地公公说着又向自己的小木箱中抬手一指,顿时一些鱼饵飞来,包裹在丹药外层,最终落回土地公公的手里时,便宛若一个真正的鱼饵。
然而此举也只是掩其形,却未不掩其香,“鱼饵”依旧丹香四溢,绝对是一等一的上好饵食。
土地公公手法娴熟地将丹药鱼饵稳定在鱼钩上,随即垂钩入湖,持竿就地盘坐,又恢复了垂钓的姿态。
江枫知道钓鱼最考耐性,急不来,土地公公修为通玄,自有妙法使寻常鲤鱼不得靠近夺食丹药鱼饵,他也就无需担忧,也在一旁盘坐下来,静待结果。
土地公公已巧妙手法催动丹药异香散入湖中,约莫一刻钟后,鱼线入湖处突然荡起一阵涟漪,土地公公手中的鱼竿也骤然弯曲,两人同时睁开闭合的双目,齐齐望去。
鱼竿初时只是弯曲一个轻微的弧度,数次之后猛然睁大,弯曲弧度仿佛要将鱼竿折断不可,更有一股巨力自鱼线彼端传来,令原本气定神闲的土地公公猛地站起身来。
“龙鲤上钩了!”
土地公公振奋惊呼,江枫更是紧盯着已然由涟漪变为层层水浪的镜湖中心,眼神炙热,目露期待。
平湖如镜,安宁却被骤然打破,鱼线没入水中处,泛起的水花越来越大,最后竟如浪卷一般,不断向岸边拍击而来。
与此同时,湖中成百上千的锦鲤突然躁动,成群结队跃出水面,络绎不绝,造成万鲤齐跃龙门的奇景异象,几乎在水面上结成一拱鲤鱼桥,仿佛湖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湖面,才导致他们的不安。
土地公公不断拉扯收线,仿佛在与湖底的庞然大物竟劲角力,牵引着,或者说要将湖中挣扎得万分凶悍的龙鲤强行拽出水面。
“这畜生非比寻常,小子,还不过来帮忙!”
江枫应声上前,双手方才握紧钓竿,土地公公就撤手转过身去,在这一瞬间,江枫才终于明白这湖底的灵物究竟有着怎样的恐怖气力。
以他如今的修为,虽仍难以登堂入室,但全力之下开山裂石也不过易如反掌,如此,仍然险险被龙鲤拖入湖中,难怪土地公公方才也显得这般吃力。
“前辈,你去哪儿?我一个人拉不动啊!”
“你撑住,我去拿灵宝来网这畜生!”
“您老快点儿啊!”
江枫紧咬牙关,竭尽十二分的气力,面色涨红,双臂肌肉鼓起,血管浮现,整个人绷直身子,恨不得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饶是如此,他仍被那尾衔钩龙鲤拖向湖中,双足更是在地上陷出两道深痕。然而另一方面,土地公公却依旧佝偻着身子,不紧不慢地在后面找网鱼的灵宝。
“前——辈——”
江枫几乎喊得声嘶力竭,嗓子都破了音,他的双手已快握不住钓竿,但身后的白眉老爷子只是摆摆手,随意说了句“马上”,就又继续手上的翻找动作。
就在此时,江枫突觉那绷紧的鱼线乍然一松,面色稍缓,正想着是不是那龙鲤没了气力,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