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怪的梦,到底是谁救了她了?她不敢多想,只想早些回镇里。正当她找到树屋的门时往下望了一眼时,凭着感觉目测了一下,这屋离地至少十几丈高,周围全是树,她不知自己现在身陷于何处。与其下树乱窜,不如先在这里歇宿一晚,待天明再做打算。
回到麦秆铺就的屋里,着实温暖和舒适,她在想刚才做的梦,梦不知做了多久,自己在这里几天了。但至少可以说明,青龙镇还隐藏着一位高手,总是在她危难之时,救她。这个人又是谁呢?她将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都觉得不可能?难道真是神仙不成?
想着想着,手触碰到旁边有个东西,戳一戳,竟然像是荷叶包裹的什么东西,她连忙拿过来打开,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竟然是一只烧鸡,肚子正饥渴呢。忙扯了一条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吃得实在太快,噎在喉咙里下不去了。这下让她难受不已,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去,堵得胸口生疼。这不喝一口水,哪能下得去啊,可是这到哪里去寻水?当她手正四处扒拉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一个皮囊,赶紧拿起,摸摸索索地找到塞子,拔掉,灌了一口水,总算咽了下去。
躺着喘了一阵粗气,平复后,继续嚼烧鸡。虽然天寒,可这烧鸡吃得有滋有味,细嚼慢咽半个时辰,整只鸡都吃干净了,她边吃还边往外面扔骨头,等到吃到最后一块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怎么犯了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于是,忐忑不安不起,想着好不容易被高人所救,自己这样一个随意,有可能再陷囹圄。
不久,她听到树下有什么动物在低吼,像猫叫,但比猫的声音低沉浑厚。她开始想到是只山猫,希望它能叼走那些骨头。可是情形有些不对啊,明显有爪子在抓树,将树都撼动了。难道是老虎?叫声不像,她见过猎户抓过被打伤的老虎,那吼一声,可以传十里。如此说来有可能是豹子,豹子是能爬树的。如果爬上来,要钻进这树屋,亦不是什么难事。可她也已饱餐一顿,满血复活,手有横刀,对付一只豹子不在话下,怕是怕在豹斗过程中,发出大的响动,让宇文兰和哑巴听到信息,追到这里,那就麻烦了。
正想着,林子里有些响动,过了不久,传来一声豹子的惨叫,接着有七八个火把陆续来到了树下,独孤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动也不敢动。树下有人说:“大人,豹子射死了。”说话的好像是哑巴。
“抬回去,剥了皮做件豹皮大衣,送给将军。”
话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
“大人,我们都在山里找了两天两夜了,难道独孤月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独孤月听到两天两夜,原来自己被藏在这树屋两天两夜了。
“她肯定还是在山里。若不在山里,肯定回到青龙镇,那我们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她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如论如何要再次将她捉住。都是你们俩这个蠢蛋,连个人都看不好。”
“大人,这事怪我们,那天不知为何,我们像被施了幻术一般,睡得不醒人事。”说话应是宇文兰。
“都是你,我说要将那母夜叉给办了,你偏不让,这下好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你,那你怎么不看住。现在办了她,我不在拦你。”
……
“好啦,别吵了。都快去找,到雪地上看脚印。”
……
“这狗豹子,嘴里还衔着块鸡骨头。又到哪里吃鸡来着。”哑巴好像扛着被射死的豹子,悻悻地骂道。
过来很久,独孤月确定树下没有什么声响之后,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第二天被画眉鸟叫声吵醒,天已大亮,雪后太阳照得树上的雪开始溶解下落。这时她才仔细地打量这个树屋,这是一棵两人才抱得过来的大松树,枝繁叶茂,树屋离地约有七八丈。建屋的人巧妙地用藤条在树枝间穿起来,覆以松针掩饰,上有树皮覆盖,防雨。另四周都有藤条包裹,只留一人出入的孔,里面堆些麦秆,舒适暖和。加上四周都是松树,即使有人从下面走过,也很难有人发现这一棵松树上与其他松树不同。
独孤月透过缝隙,将树屋四处打量了个遍,再拨开树枝朝西、南方向看去,全是莽莽丛林、高山峻岭。而再往东一看,不远处的那个山谷里,有着寥寥炊烟,似有市景之气,想那应该是青龙镇了。这几个月来,她为了调查邮车下落,青龙镇东西两边的山道都有走过,却没有今天这般站在高处,能将那些山岭都看清楚。
“近在咫尺,立即下树,穿过丛林,赶回镇里。召集人马,将慕容城等一干人全部捉拿,这回可不能让他给跑了。”独孤月这么想着,决定立即下树。可当钻出树屋,站在树枝上,没有绳索和阶梯,几丈高,就算轻功再好,跃到地上也保不准不受伤。这可又犯了难。心里嘀咕:“那人是怎样将我从洞中背至这里,上到这树屋的?”
于是又回到树屋内,四处翻找,看有无绳索之类的东西。在麦秆丛中,找到一锦囊,似装有什么东西,忙翻出来细看,原来留有字条,上书写:“欲下树,从屋左大枝干渡至另一棵,至七棵,始下。下至地面,往北,沿每棵有刀痕的松树,可至,可安。”
“这人想得可真周到啊。”于是伸展了一下筋骨,搓了根草绳将横刀捆在背上,根据字条所说,从树屋那棵树的枝干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