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阿嫣,你可要醒过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
待诸葛先生走了个把时辰,阿嫣还是昏睡谵语,高热依然不见退。令狐勇冷静下来,不能再这般等下去,得去请另外那位先生来再看看,于是来到绸缎店。
绸缎店离伏牛客栈不远,走近见一红衣女子正在柜台边,圆脸,身材丰腴,手托香腮,若有所思。见令狐勇前来,便起身,笑起来颊部现两酒窝,甚是可爱。
“老先生,您是要买布吗?我这里有绸布、夏布,不少品种的。”
令狐勇直接问:“请问你家是否有位郎中。”
“噢,老先生是来请郎中啊,那是小女子的堂兄,此刻正在后院呢。”说完,马上朝后院喊:“南宫郎中,有人请。”
“南宫?”
“是啊!兄长南宫寒,在下南宫悦。难道老先生认识兄长?”南宫悦甜甜地笑问道。
“哦,不!不!不认识。”
不久,便见一青衣男子从后院出来,手持折扇,衣袂飘飘,好生潇洒,却着一双官靴。此靴只有少数人知晓,黑面,内衬白绸,有一处不起眼的松紧带。令狐勇再看模样,大惊,难道是……可转念一想,那位故人年长自己几岁,不可能三十年模样不变化。
青衣男子向令狐勇行礼,“老先生,在下南宫寒,请问有何事?”
“南宫先生,我女儿病卧客栈,神昏谵语的,还请先生前往救治。”
“治病救人乃南宫本分,请老先生带路。”
俩人急急前往,途中南宫寒突然问:“听口音,老先生好像来自吴越之地”。
令狐勇立即紧张起来,“噢。是的,我父女来吴地华亭,要去长安探亲。”
“华亭。可是大江入海处的那个华亭。”
“是的,是的。先生请快些,我女儿现在不知怎样了。”
南宫寒暂且不语,跟随令狐勇来到令狐嫣的客房。南宫寒切过脉,仔细观看了阿嫣的脸色,并让令狐勇掀开脚边的被子,探了探双脚的温度,冰凉。他松了口气说到:“老先生,令千金乃是风寒侵体,裹在肌理,与正气相博,所以体热不退,肢端冰冷,神昏谵语,看似热症,实乃寒症。给你开一剂四逆汤,即可解。”
“有劳南宫先生。只是看到小女如此模样,老朽实在心焦,不妨等药来了喝下去,先生看看效果如何?”
“好的,老先生,不才也没什么事,便在这里候着。”
只见南宫寒写好方剂,由二娘前去惠仁堂买药。诸葛先生看了方子,问清是给谁服用的药时,悻悻地说:“难道青龙镇还有比我高明的先生?”
等药当空,南宫寒向令狐勇说到:“老先生与令千金一定走了不少路?”
“是啊,我们父女自从华亭走来,已经六个多月了。这风餐露宿的,苦了阿嫣。我这老骨头倒不碍事。”
“老先生听我说,刚不才切过令千金的脉,脉沉微弱,正气已虚,所以遭遇受寒湿侵体,才出现如此假热真寒之症。令千金今日风寒可解,可正气已虚,需要调养些时日。如不才诊断没错,令千金已多月不行月事了。如此久了恐今后无子。”
“啊!先生,老朽实在不懂女眷之事。还请先生一定保全孩儿。”说着令狐勇就要跪在南宫寒面前。被南宫寒一把扶起。
“老先生这是干什么?您老不要急,令千金三七年龄,肾气正旺,只需十几剂药物调养,即可周全。”
“那万万有劳先生啊。”
此时,二娘端上来汤药,南宫寒在接过茶盘,他也发现了二娘所端汤药竟然纹丝不动。南宫寒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亦被令狐勇看在眼里,他也不明白这名背景或许极其复杂的胡女为什么要屡屡显示自己的本事。在试探什么?
南宫寒对二娘吩咐道,还请去熬一碗热白粥来,待会需要。二娘只欠欠身,便下去了。
令狐嫣服过药之后,不出半个时辰,额头冒了微汗,汗如胶状,脚蹬开被褥,不似刚才冰凉了。令狐勇轻轻擦着额头脸上的汗,不一会阿嫣醒了过来,说道:“亚父,孩儿好似做了好长的梦,好似我们已经游完长安,回到华亭了。”
令狐勇又惊又喜,担心嫣儿话说多了,便忙指着南宫寒:“多亏了南宫先生,先生真乃华佗扁鹊在世。若不是他,真不知该如何办?”
令狐嫣听说,忙要起身致谢。南宫寒忙劝道:“小娘子体仍虚弱,不可起身,若寒邪未排尽,毛孔仍张,风寒再侵,那就不好治了。等会待二娘端上热粥喝下以充脾胃,出尽大汗,方可沐浴更衣。”
说完遂向令狐勇告辞,令狐勇便陪同南宫寒走到客栈门口,并掏出几钱碎银,欲放到南宫寒手里。南宫寒见状忙拒绝道:“不才只是雕虫小技,不足以用如此厚礼。老先生还是收起来。收起来。”
“那如此怠慢先生,令我如何过意得去。”
“老先生言重了,不才所学本是青囊悬壶之术,治病救人乃本分,无需挂齿。”
正当令狐勇不知如何是好时,南宫寒又问到:“老先生贵姓?”
令狐勇抱拳道:“老朽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勇字。”
“既然老先生自华亭来,复姓令狐,不才先父有一故交,亦姓令狐,单名昭,也是华亭人。不知老先生可知否?”
此语一下击中了令狐勇的心坎,他已认定南宫寒乃南宫玄之子,模样,穿着都像,就连治病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