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言语的林长生忽然开口了,“相爷,若我夫妻想要老夫人的命,定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而不是这样大张旗鼓;再者,内子救过老夫人,老夫人也曾帮助过我们,我们没有理由去杀她,您若真想为母报仇,请听林某人一言。”
林长生的声音特别有穿透力,想忽略都难,卫士铭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姜禄,又看看林长生,茫然的点头,“你说。”
姜禄忽然大喊,“爷!不能听他说,哪个杀人者会承认自己杀了人!”
卫芸哭得稀里哗啦,“爹,一定是他们想从奶奶身上得到好处,但奶奶不愿意给,他们怀恨在心就杀了奶奶!”
姜禄又喊道,“相爷,难道您愿意相信外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大小姐的话吗?”
巨大的悲伤令卫士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不知自己该相信谁?迷茫之间,姜禄带着护卫跟林长生已经又打了几个回合。
穆九被林长生保护在怀中,恨不能毒死卫士铭,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怎么当上的丞相!
一把软骨散撒了出去,掏出解药塞林长生嘴里。
这么打来打去,很辛苦的,谁知道卫芸还有什么后招等着他们。
又是几个回合以后,不等卫士铭理清头绪,姜禄和所有的护卫先倒下,毫无力气的软瘫在地上,气鼓鼓的瞪着穆九,有气无力的,“妖女,你对我们做了什么?相爷,您看见了,她要害我们!”
穆九轻轻的哼了哼,懒得解释。
林长生第一次如此积极的在穆九面前站出来解释,“卫丞相,如您所见,若我们夫妻想弄死他们、杀死老夫人易如反掌,但我们这样做除了给自己找麻烦,还能有什么好处?他们死了我们也不能继承他们的财产!
再说了,他们那点财产连我们夫妻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如,有什么稀罕的,估计连买油条的都看不上……”
不知怎么的,穆九被林长生如此一本正经的解释给逗乐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什么时候林长生也学会幽默了?
林长生捏了捏穆九的细肉:不许笑场!
好吧,难得他主动说话,穆九忍住笑,也摆出一张严肃脸。
林长生还在继续,“我们不仅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还得被京兆府没收所有的财产,发下全国海捕文书!
我们是商人,只赔不赚的生意我们不做,换做相爷,相爷愿意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吗?
相爷是孝子,但相爷真想为老夫人报仇,就请先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老夫人最近跟谁的矛盾最大,她死了,谁得到的利益又最大?”
此话一出,卫士铭愣住了,神情复杂的看了卫芸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久久不说话。
又有一批护卫冲了进来,“抓刺客!”
卫士铭无力的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穆九松了一口气,理智回笼就好,只要稍微有点理智,就会想通其中的关键。
林长生选择了沉默,留下绝对的安静给卫士铭。
卫芸见势不妙,想说什么,却没有力气,声若蚊蝇,“爹,你过来看看奶奶。”
好不容易拉回的卫士铭的理智,不能再次被卫芸冲没了,林长生当机立断,“报衙门吧,这事上报京兆府,仵作验尸以后,事情的真相自然见分晓!”
夫妻俩绝口不提那个丫鬟,免得她被杀人灭口。但其实他们心里没底,也不知那丫鬟是不是已经糟了毒手。
时间过得很慢,穆九静候卫士铭的决定,等了很久,他才无力的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人不是你们杀的,你们走吧。”
姜禄怒目圆瞪,“相爷万万不可,放走他们无异于放虎归山,您想报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啊!”
一边是女儿和自己最忠实的仆人,一边是疑似杀死母亲的凶手,卫丞相又一次犹豫了起来。
林长生非常坚定,“卫丞相,事关我们的清白,我们不会走,您赶紧上报衙门,我们配合调查!”
卫士铭艰难的点头,“来人!”
刚才出去的护卫再次进来,“相爷请吩咐!”
“去!去衙门报案!”
“慢着!”卫芸阻止道,“爹爹,您要考虑清楚,此事一旦上报衙门,就会有仵作来验尸,到时候奶奶的身体就要受损了啊!您让奶奶到了地下,如何自处啊!”
“这……”卫士铭再一次摇摆了起来。
穆九一早就知道朝堂上果断卫丞相在处理家事时,一塌糊涂,但没想到竟窝囊到如斯地步,真是忍无可忍!
“卫丞相,您觉得找不到真凶,老夫人就能死得瞑目?真是笑话,您还自诩孝子?老夫人含辛茹苦的把您养大,不仅没有享受到您的孝顺安享晚年,还因为您的优柔寡断死不瞑目,您有什么脸面自称孝子!不为她抓住杀人凶手,待您百年以后,您有什么面目下去见老夫人!”
卫士铭被骂,反而如醍醐灌顶一般,迅速的清醒过来,未免自己后悔,厉声喝道,“这个家我做主,赶紧去!”
护卫潮水一般的迅速退离老夫人的房间,满室只剩下一片安静。
林长生护着穆九重新走到老夫人的尸身前。
身为大夫,穆九解剖过不少的尸体,尸体的一般死因还是能够看出,“卫大人,老夫人临死之前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药,这种毒药非常罕见,产地是南罗国,除了太医院院首白昱,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王太医、李太医也能查出来。”
卫士铭不可思议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