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心揣测下,你的简单在别人眼中或许就是一种复杂。
“娘,祖母怎么会突然想起给尚琪添置新衣?”含之确实还想不通其中弯道道,不是最有把握的白?瑶,而是白尚琪,含之细想刚才管事的话,猛地抬头看向林意宁:“娘,祖母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姐想说给尚琪了?”
看林意宁没有否认,含之纳闷:“那也用不着那衣服试探娘你的看法啊,如果合适你又不会反对,祖母怎么小孩子一样。”
林意宁被说笑了,她拉着含之坐下,说:“家里就你最小,谁还能比你更小孩儿?老太太岁数都比得上四个你了。”
“笑啦?”含之看着林意宁的脸说,自己也靠着椅子背,双脚还偶尔晃着,她说,“其实祖母也没其他想法,不就是心疼孙子想多为他做几件新衣裳?娘顺着老人家心思不就得了。”
林意宁看着含之没有说话,含之刚才的神色,明明就猜出这件事并不是这么单纯,怎么还会说出这样话来?
含之朝林意宁眨巴眼睛:“祖母没有说其他事情吧?娘你听到管事说了其他事情,还是祖母将你叫过去吩咐了?”话音一转,含之不等林意宁想个明白,她又拉着林意宁问:“娘,我下午去祖母那里坐会儿,你要有事去忙就成,不用特意跟着我。”
“含之,这事……”林意宁猜出含之可能要插手这件事情,但她不情愿女儿一开始就从这种弯弯道道的事入手,还想着劝呢,谁知含之也有意避开了。
“娘,你看我像那不知轻重的?别这么绷着了!”含之嬉笑着说,看林意宁神色也软了下来,凑上来说,“娘,我饿了……”
下午,含之也不带丫鬟,独自来到白老夫人院里,院里的人还是没有习惯平时见不着面的她出现,请安时总有几分别扭,含之也不介意,问清楚有人正陪着老夫人说话呢,站在门边略停了停,就摆手让丫鬟打开帘子进了来。
“你跟恪明说了那事没有?”白老夫人问。
跟着响起的就是连姨娘温顺的声音:“老太太,老爷这两天歇在蓉姨娘院里,白天忙正事我也不敢打扰,所以……”
“如此没说也罢。”白老夫人听了连姨娘的话,语气反而柔和些了,“你想的对,确实得以恪明的事为主。你也不要因为恪明在其他院里心里别扭,蓉姨娘也不是不懂事的,况她年纪轻,指不定能为恪明添一儿半女,也是咱白府喜事。”说到最后,明显都有劝警的意思了,听的连姨娘赶忙回说没有多想。
“还有,尚琪的……”
白老夫人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含之走了进来,看到里面躺着的白老夫人和来不及站起来的连姨娘,微微一笑,说:“祖母,我以为是谁正陪您解闷呢,就没让丫鬟通报直接进来了,您在和姨娘说事情吗?”
白老夫人到底经过事的,早就调整好脸上表情,虽然她不知道含之这段时间怎么能来院里几次,却不能明白表现出不乐意吧,遂招手说道:“那有事情说,不过是祖母闷得慌,找个人来说话罢了,含之今儿怎么想来祖母这里坐坐了?”
含之在一边坐下,不好意思地回道:“今年觉得不似往年那般身体难受了,问了大夫也说,只要平时多注意,天暖了多出来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我想着这么多年不出来走动,连自家院里都摸不清路,也就来祖母这里不会迷路,就过来了。祖母,您不会嫌我烦吧?”说完,她有些紧张地看着白老夫人的脸。
“哪能,含之来陪祖母,祖母高兴还来不及。”白老夫人又问了含之几个其他问题,气氛还算得上和乐的,一边的连姨娘也找不到空挡说先出去,只能在一旁倾听,还要不时配合的笑一两声。
含之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在空地转了个圈,有些俏皮地问白老夫人:“祖母,您看我这身衣裳好看不?”
一直没将心思放在含之身上的白老夫人和连姨娘闻言都瞧过来,但见含之一身淡色衣衫,梨花底色边起自然染成的一圈水蓝,整件衣服不绣花,却天然一样有淡淡花纹若隐若现,转起身来,整个人似荡漾在清凌凌水上的一朵不染纤尘的梨花,端的清雅出尘。
连姨娘不是没见过绫罗绸缎,却还是在仔细看时控制不住内心惊叹,含之进来时有意无意坐在了白老夫人侧边暗处,这衣裳料子若不注意还以为是寻常,谁知稍微有光线打在她身上,就可以看出衣料的色泽纹理绝非一般,怕是“顺福斋”最上等的料子也及不上吧?
与此同时,白老夫人的眸色也变得深了,在心中冷哼一声,这林意宁,自己为尚琪多备两件衣裳她都振振有理驳回,为这个丫头倒真是舍得下本,这料子,花的可不止是钱吧……
没得到回应,含之有些疑惑地抬起胳膊左右看了下袖子,又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裙摆,才抬头问道:“祖母,含之这身新衣服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白老夫人被含之的话提醒,赶忙回神夸道,“含之穿这身衣裳真好看,祖母都看呆了。”
含之笑眯了眼,她转过身又问连姨娘:“姨娘也觉得含之穿着好看?”看到连姨娘连连点头,她才放松一口气似的拍着胸口说:“我还以为不好看呢。我见?瑶姐姐穿衣裳都跟仙女一样好看,自己也忍不住缠着娘做了新衣裳,虽比?瑶姐姐差远了,还是很高兴。”
白老夫人啜了口茶,似是不经意说:“含之,这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