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有的耕种产量,就等于平白增加了十分之一的田地。
唐初的田地有多少,史籍记录并不详细,按照人口估计,最低也要超过一亿亩。那多出的就是一两千万亩,这个数字就很惊人了。
李二陛下微眯的眼睛一下睁开,仿佛真的看到了平添的千万亩田地,但很快目光里的光芒又黯了下去。这只是个比方嘛,用不着这么激动哈。
看着徐齐霖等待回答的眼神,李二陛下收起憧憬,说道:“若真能如此,这便是造福万民的功绩,封个官职又有何不可?”
“陛下心系百姓民生,实乃千古明君。”徐齐霖拱着手,马屁使劲拍上,反正又不花钱。
若是成年人如此说,难免被看做是谄媚奸佞。可徐齐霖的年龄,说出这话,倒让李二陛下并不如何恼怒厌恶,淡淡一笑,却有欣然之色。
徐惠看了一眼小弟,捂嘴偷笑。
徐齐霖挠了挠头,有些试探地说道:“草民琢磨了个玩艺儿,这个,应该叫模型。能辅助陛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若是陛下觉得合意,那封个官,晋个爵啥的,应该也可以吧?”
李二陛下何等聪明,马上就明白这小舅子之前只是铺垫,这才是他的本意。
看着徐齐霖,李二陛下觉得这小舅子有点小狡滑,但也有点幼稚,封官晋爵哪有那么简单。
“是何模型啊?拿来朕看看。”李二陛下笑着看了看徐惠,以更放松的姿态躺在摇椅上,很是玩笑的意味。
“草民正在赶工,再有个——五六天便能制成献给陛下。”徐齐霖听出李二有敷衍之意,并没有给出封官晋爵的承诺。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拿出来期待李二龙颜大悦了。对此,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徐惠张了张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弟的心思还未死,可当着陛下的面,又不好斥责。好在只有五六天,只要那什么模型不成功,便要严加管束,不能再让他不务正业了。
李二看到爱妃的神态,心中了然,也是存了同样的想法,便笑着点头,“那好,朕就等着看你那模型。”
说完,李二伸手拿过旁边放着的望远镜,很入门地拉伸了一下,便凑到眼前,边看边说道:“这便是能登高望远的物件——哦,哈……”
没玩过吧,好玩儿吧?
听着李二陛下发出惊叹之声,徐齐霖心中暗喜,也不用作声,便静看李二陛下玩个新奇高兴。
好半晌,李二陛下才放下望远镜,看着徐齐霖点了点头,笑道:“齐霖用心啦,这物件确实神奇,且有大用。”
当然有大用,看来李二陛下是想到了,用于军阵才是正途,哪能只是望昭陵、悼亡妻。
徐齐霖眼珠转了转,装出赧然的样子,说道:“草民钱财不多,只能粗制滥造,不能更加精美。蒙陛下夸赞,实在是愧不敢当。”
这话说得够明显吧,缺钱啊,穷啊,您快赏我点吧!
李二陛下看徐齐霖的样子,象是有点歉意,可还有些眼巴巴的期待,不由得了然一笑。
说话呀,笑是什么意思?徐齐霖有些失望,垂下眼睑,心中腹诽。
“适才听齐霖言语,有些悼亡诗词传之久远,你且吟诵一首来听听。”李二陛下把玩着望远镜,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去,你还有听墙角的癖好?怪不得望远镜拿来就会用,还想夸你脑瓜儿聪明哩,原来都偷学去了。
徐齐霖心中一突,抬头望向李二陛下,暗自庆幸没有说什么犯忌的话。
徐惠略有些担心地看向小弟,刚才他都说错了自己吟诵的诗,不知道会不会一首都不记得。
“陛下且容草民好好想想。”徐齐霖挠头拧眉,仔细思索。
悼亡诗古已有之,有名的在诗经上就有两首,还有潘安、沈约的作品,关键是徐齐霖一首也没记全。而他记得的,却是后世的两首。
剽窃嘛,穿越者的专利,后世的悼亡诗词拿来用用,也没什么不行。可李二陛下和徐惠若是没听过,便要问出处。
好吧,出处也可以胡编,但这两首诗词是有故事背景的,你得把这个也说明解释一下才行。
“小郎不急,慢慢想。”徐惠见弟弟憋得抓耳挠腮,忙出声慰籍。
说完,徐惠拿过香水盒子,笑着让李二陛下品评,看哪种香水更适合自己,更让李二陛下喜欢。
趁着老姐给争取来的时间,徐齐霖迅速编织,总算整出了个凄婉的故事。
若说是别的体裁的诗词,徐齐霖还不会如此冥思苦想。关键是悼亡,还是悼念亡妻,这就比较难了。
你说这诗词是自己做的,十二岁的小屁孩悼念什么亡妻?
你说是在别的书里看到的,或者是什么穿越者常用的游方道人、世外高人啥的梗,凭李二陛下和徐惠的学识和心智,看穿的几率比较高。
“这桂花香露很适爱妃,淡雅出尘。”李二陛下又拿过檀香味的闻了闻,说道:“爱妃,这个檀香也不错。”
徐惠满心喜欢,说道:“臣妾还有些犹豫不定呢,谢陛下金口品评。”
李二陛下看到徐齐霖的神态放松下来,不再挠这抓那,便投过目光,微笑着看着他。
“小郎可是想好了?”徐惠也转过头来,温声询问。
徐齐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个,草民前几天去寺庙调查研究,偶遇一为亡妻祈福的书生,听其诉说梦见亡妇淡妆素服前来相会,二人执手哽咽,语多不复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