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峰没少忙活,在别墅里挨屋子乱窜,他安监听器挺有讲究,尽可桌子底下、柜子后面等地方先来。
我估计等他那一背包的监听器全弄完,这别墅压根就没死角了。
但陆宇峰这工作挺熬时,一晃半个钟头过去了,他也没要出来的架势。最后我顺带的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有辆面包车,正从远处奔过来。
这是乡间土路,本来坑坑洼洼的,可面包车在上面走的很稳,晃都不带晃一下的,这让我觉得,车里载了不少人。
我冷不丁误会了,心说难道是那保姆,她找来打手要收拾我和潘子?因为我俩抢修不给力?
但这种可能很小,保姆再小气,也不会这么斤斤计较。我觉得这面包车应该是回别墅的。
我急忙给陆宇峰打电话,把情况说了,又问他还要多久才出来。陆宇峰回答说,还有个卫生间没弄好,至少要五分钟。
凭面包车的速度,这五分钟妥妥能开进别墅,我和潘子要不想办法,阿峰就被动了。
我探个头对潘子喊。他正把脚搭在车窗上,舒舒服服躺着呢,听到我的话他急忙坐起来,而且一下子也看到那面包车了。
潘子挺有主意的,把手伸出窗外对我打个手势,那意思让我放心。
我是相信潘子了,可没想到这缺德兽算漏一样东西。等面包车离近了,他吱的一声踩了油门,让抢修车冲出去,“意外”的横在马路中间。
我一直站在平台上,车冲出去了,我跟平台一起跟着动了。我离地少说五米高,这么一动,就觉得脑瓜子天旋地转的。
而且我还怕这平台突然失控落下去,那我岂不被摔成肉泥了。
潘子没时间顾及我,车一横过来,面包车也停了,从上面走下两个人。
这俩人穿着同一款黑衣服,发型也一样,都是寸头,不过一看长相就知道,不是双胞胎。
我猜他俩属于保镖这类的。其中一个保镖指着潘子吼着问,“怎么回事?”
我和潘子目的在于拖时间,所以不跟保镖硬碰硬。
潘子拿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样,从抢修车跳上来,连连抱歉,又说不知道咋了,这车突然失控,冲出去了。
保镖没回复,又冷冷看着我。
我想说点啥,但刚才在天上这么一晃悠,胃突然不适。我忍不住扶着平台把手,哇哇的对地面吐上了。
这么高的距离,呕吐物啪啪溅的满地都是。
我这举动纯属无声胜有声,保镖一下被恶心住了,也不想跟我俩多费唇舌了,他摆手跟潘子说,“你下来,我试试这车。”
这保镖也是个会玩车的主儿,先把我放下来,又一个急倒车,让抢修车掐边儿停到路旁边。
这么一耽误,五分钟早就过了。陆宇峰也及时从别墅里逃出来。他也会装相,正钻出树林,还系着裤腰带,好像刚偷偷解手去了。
保镖不跟我们多说啥,又上了面包车,开着离去了。
在面包车经过我面前时,我听到里面有女人嘻嘻哈哈的声音,貌似不止一个。
我不知道他们拉一车女人去别墅干什么。
接下来我们仨上了抢修车,我问陆宇峰,是不是接下来我们就负责监听这个别墅了?
陆宇峰摇摇头,说这次不用我们仨费心,他联系到一个野狗队,让“野狗”接手这活儿就行。
野狗是行话了,指的是一般线人。我点点头心说这挺好。
这次陆宇峰当司机,把我们拉回了电力公司。
我记得他早晨说过,今天一是当电工,二是去蹭饭。现在电工当完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蹭饭了呗。
我问他去谁家蹭饭?陆宇峰说去吴昊家,还立刻给吴昊打个电话。
吴昊正在做一个扫黄的任务,我们这么突然找他,有点不太好。但陆宇峰面子大,就说自己刚来田津,想跟他聚一聚。吴昊也点头同意了。
我们说去蹭饭,陆宇峰却没少破费。我们中午随便找个地方对付吃一口,又去市场买了一条大鱼,外加一些新鲜蔬菜,这么拎着去找吴昊。
我头次来吴昊家,上次见他还是在坟场呢,没想到吴昊竟然住在天津市郊,一个农村里。
他家是那种农家院的格局,我们进了院子,陆宇峰和潘子拎着菜,都进屋了,我没急着走,因为这院子里一个小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小女孩面相跟吴昊有些相似,五六岁的样子,估计是吴昊女儿,她正坐在一个小桌子前面画画呢。
我好奇她画的什么,走过去瞧了瞧。
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都画些花儿啊、小马啊什么的,没想到吴昊女儿画的竟是一口口棺材。
我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他女儿还特意抬头看我一眼,笑了笑说,“叔叔好。”
或许被棺材影响的,我再看他女儿,觉得这小丫头脸上一股死人白啊。她对我很礼貌,我也不能不回答。
我想了想问,“为什么画这个呢?”
吴昊女儿特意把画举起来,强调说,“这是妈妈的床。”
我一愣,也反应过来,那天吴昊去上坟的,一定是他妻子,没想到他这么不幸。可我又特想吐槽,心说吴昊再怎么怀念妻子,也不该对女儿灌输这种思想,不然久而久之,这孩子容易心里扭曲的。
这还没什么,他女儿又说,“爸爸也说了,这也是他和我以后的床儿!”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也打定主意,一会有时间我说两句,让吴昊注意一下这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