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把丁艺的枪连带着枪套全都摘下来,这是防止丁艺发起反攻,又招呼我们一同进屋。
丁艺居中坐在炕上,我们四个把他围起来,其实我和潘子就是意思一下,我俩一左一右的坐在他旁边,面具人和陆宇峰都站在丁艺正对面,怕他有小动作。
为了不惊动外人,屋里依旧没开灯,但面具人拿的是红米手机,上面有个小电筒,他就把电筒打开,放在炕上照亮了。
虽然一下子屋里没那么黑了,我却依然觉得气氛有点冷,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局势好了。沉默一会儿后,面具人先有举动了。
他从兜里翻出一包烟丢给丁艺,又说了句,“烟嘴药囊中都带着高强度的氟烷,一旦吸入,会造成短期内判断力消失,甚至是昏厥的症状,这是从你那两个手下身上翻到的,他们想要害谁啊?”
我和潘子顺势盯着烟盒看了看,我俩可都认识它,丁艺曾炫耀我,还想让我俩抽呢,联系着面具人的话,我和潘子都懂了。
潘子更是憋不住问了句,“丁队,你是真他妈的够意思啊!”
丁艺没理会潘子,他显得有些蔫头巴脑的,慢慢抬头看着面具人,突然冷笑起来说,“我早就怀疑你跟陆宇峰三人是一伙的,你还特意带着面具,难道这张脸有什么秘密不成?”
这话问到我心坎里去了,不过面具人根本不受激,也没摘面具的意思。
丁艺又打量着面具人的全身,接话说,“你可以不回答刚才的问题,但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林思怡?为什么!”最后一句丁艺几乎带着怒意吼出来的。
连续两个问题摆在面具人面前,其实他都可以不回答,但稍微等了一会儿,他开口了,呵呵一声,哑着嗓子说,“林思怡怎么可能是我杀的呢?她做了那么多的孽,阎王早就看不下去了,这次派了几个水鬼,把她弄死了而已。”
面具人这个说法,我都不信,而且让我很不理解,林思怡虽然做过小姐,是奶盟的人,但这也不算什么大罪,顶多涉黄而已,面具人为啥指名说她罪孽深重?
我跟面具人也算有过几次交道,没啥抹不开的,我就势问了一句。/
面具人扭头看着陆宇峰,陆宇峰点点头,那意思可以跟大家多说一说。
面具人讲道,“2002年开始,瓦方店的‘特殊’行业发展迅速,尤其有一个名角儿叫‘红唇玫瑰’,她长得貌美,会讨男人欢心不说,还在小腹上弄了个红玫瑰刺青,在下面纹了一个唇印,经常在各种烟花之地出现,尤其是芒果酒吧。之后因为客人越来越多,也隐隐成为瓦方店的大姐大,但在05年,包括红唇玫瑰在内的十五个小姐,全在一天内放手不干了,说要退出这种肮脏的服务行业。可很有趣的是,在那一年年底,瓦方店出现一个奶盟组织,这十五人也都开始露面了。”
我一边听一边想,心里有这么个猜测,红唇玫瑰就该是奶盟的创始者,她带着一群姐妹成为这个组织最先提供服务的元老,但红唇玫瑰是谁呢?我问面具人,“难道这个大姐大就是林思怡?”
丁艺突然插话,告诉我不是林思怡。面具人却又呵了一声,叹气说,“之前是没有证据证明红唇玫瑰就是林思怡,但很不巧,我手机里搞到两张照片,一张是林思怡小腹的,上面有玫瑰刺青,另一张呢,不多说你们也明白,我相信这不是巧合,甚至整个瓦方店不会有两个女子这么有个性,都做这种纹身吧?”
丁艺看着那个照明的红米手机,看的出来,他特想把手机砸碎了,但我们四个肯定不允许他这么做。
面具人不理会丁艺,继续说,“林思怡这个奶盟做的很大,钱没少挣,可就是因为她,祸害了多少婴儿的生命。或许有人说,这些婴儿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死了也无妨,但不让他们长成婴儿是一方面,长成后再杀死他们,又是另一回事了。丁艺,你难道还想替林思怡辩解么?”
丁艺不说话,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口服心服吧。
面具人一转话题又说起丁艺的事了,“我这边还有一组资料,上面说你和彭林都是小南屯的人,早年一起搭伙到瓦方店闯荡,你05年之前,都在芒果酒吧当服务员,也是个小混混,彭林在医院的太平间打杂,本来你们都是**丝命,但在奶盟成立前一段时间,你去警局当临时工了,彭林自己开了个叫广鸿的小制药厂,随后这短短八年时间内,你俩一直喜运不断,你不仅转正了,还当了刑警队长,彭林的小药厂,从最早的不被大家知道,也一翻身变成了小南屯人尽皆知的奥鸿,这难道跟奶盟就没有关系么?”
丁艺依旧不回答,不过我是把这些全联系到一起了,说白了,林思怡跟这哥俩混在一起发财了,彭林就该是烹人学院,而真的金沙佛不是林思怡就是丁艺,只是后来这哥俩有权有势了,林思怡老了没利用价值了,他俩就合伙把林思怡弄疯,算是把她那份资产给吞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局势。
潘子也是听得连连点头,只是我没机会问他,他到底能领悟多少。
现在一看,丁艺也真算是罪大恶极了,我估摸着,陆宇峰和面具人肯定会把丁艺的事捅出去,让他接受制裁。甚至我都等待起来,看他俩谁会去联系警方过来抓人。
可出乎意料的是,面具人摸着兜里,拿出一把车钥匙,丢到丁艺身旁说,“村南头有一颗白杨树,底下停着一辆几乎满箱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