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蚊杀手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铁蒺藜来。他算计好角度,把铁蒺藜握在手里,让其中一个尖刃露出来,还把它缓缓举起来。
我想起孤狼的话了,也明白他当时说的啥意思了,他猜到了毒蚊杀手斗不过刘千手,在斗败之时会有自尽的念头,让我想办法救毒蚊杀手一命。
真的是因为性命攸关,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招呼潘子一起跑过去,一左一右的把毒蚊杀手架住。
毒蚊杀手被我俩弄的一皱眉,也没挣扎的心思,反倒问了句,“你们要干什么?”
我先说几句,反倒都是生命诚可贵之类的话,潘子更能整,又接着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尤其看毒蚊杀手这样,也没结婚,这么死了可就太亏了这类的话。
我发现我俩都误会他了。等我们说完,毒蚊杀手苦笑着回答,说他确实打过这个主意,要是斗不过蛊王,就以死来表示对虫师的忠诚,可等认识孤狼后,被孤狼劝了几句,他觉得真要死了,反倒有些对不住虫师,他现在想把舌头割掉,再回到梅山守墓,用自己余下的生命来让蛊冢不被侵害。
我猜毒蚊杀手之所以要割舌头,一定跟他们驱虫驱兽有关,之所以能吹出怪异的笛音,全靠舌头位置的变换。
看毒蚊杀手就势要把铁蒺藜送到嘴里,我和潘子全伸手抢夺起来,但这次他打定主意了,发起力来。
我和潘子两个人一同配合,竟挣不过他。
我看着铁蒺藜离他嘴边越来越近,他还把舌头伸出来等待时,我是无奈到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刘千手说话了,他喊了句蛊奴。这引起我们仨的注意。
刘千手一边摆弄他的金色笛子,一边又对毒蚊杀手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要是想守在我母亲身边,我绝对支持,但我希望母亲能回到西苗,那里才是她的家,而且守墓没有‘武器’怎么行呢?真要有外敌入侵,你又拿什么抵抗?”
毒蚊杀手被说的一愣,有些顿悟了。刘千手把金色笛子撇了过来,继续说,“这两个绿宝宝不适合继续跟着我了,你把它们带走吧,既然我这辈子都没法回到西苗了,就让绿宝宝替代我,跟你一起陪伴母亲,陪伴虫师吧。怎么驱使绿宝宝,这金笛子里夹着一张纸,上面有说明,你看看就明白了。”
毒蚊杀手还是没接话,只把目光放在金笛子上。
刘千手不再多说啥了,招呼我和潘子上车,要继续启程。
其实我还想陪毒蚊杀手一会儿,但刘千手催的紧,大有我俩再不走,他就自己开车离开的意思。
我可不想被抛弃在这里,这下也拿定主意,心说毒蚊杀手背负了新的使命,不会傻兮兮想不开了,我再留下来,意义真的不大。
我和潘子听从刘千手的话,没一会儿,我们仨坐着吉普绝尘而去。我趁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毒蚊杀手正跪在地上,拿出一副祈祷样儿,这也让我想到刘千手了,上一次逃离精神病院,他使用骨蝇时,也是这架势。
我猜这又是生苗人的一个传统,或许是因为他们专属毒虫战死了,他们要给这些“手下”超度亡魂吧。
等缓了一会儿,我把精力又放在男女傀儡身上,说不好听点,我们车上放着一个死尸呢。我倒是没啥,坐在副驾驶上了,潘子显得挺可怜,坐在后座上,左拥女傀儡,右抱男死尸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说就这架势,我们能回到乌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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