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看我有些发愣,索性不再多说,大步往我这边走,还趁空抽了几下鞭子,那意思要立刻收拾我了。
我对这鞭子有点怵,陆宇峰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我了。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抗好了,尤其用甩棍对付鞭子,也没什么用啊。
正巧我手上有摩托头盔,就使劲把它推了出去,想先砸下凶手再说。
我用的劲不小,就跟推篮球一样,但凶手很警惕,随便的一挥舞鞭子,就把头盔打远了。我这么做不仅丁点用处没有,还把他惹火了。
他啧啧几声,把皮鞭收起来,又摸出一把长柄匕首来。
匕首看着阴森森的,很锋利,我明白,这一定是杀细鬼和刀客的凶器,而那鞭子就是勒黑子用的,凶手倒是把这些家伙事都带身上了。
他举起匕首,几步窜过来,飞起一脚把我踹在地上,又坐在我身上,将匕首刺下去。
我下意识的抬手,使劲扣住凶手的腕子,不让他得逞。不过我的位置不好,他在我上面,可以全身用劲。我累的双手直哆嗦,也不能阻挡匕首一点点往下落。
他是对准我左胸刺的,真要刺到身子里,绝对能伤了肺部,这是致命伤,我一边拼死抵抗一边无助的四下看看。
潘子依旧昏迷着,陆宇峰倒是想来支持,只是他站起来后又无力的坐回去,伤势很重。
我心说完了,早知道能有今天,自己就不当线人了,在监狱里窝二十年,咋也能留条命不是?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婴儿哭。
这哭声很邪门,像顽童发出来的,可这是老房区,还是大半夜,哪有顽童在这里玩儿?甚至细品之下,这哭声里带着一股怨恨,也有种嬉笑的成分,一般顽童想学还学不来呢。
我第一想到的是凶手有同党,但凶手反应让我诧异。他愣了一下,都顾不上杀我了,急忙站起身,退后几步,拿出警惕的样子四下看起来。
我俩在这犯懵,陆宇峰倒明白咋回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吼道,“逃啊!”
虽然阿峰没时间解释什么,我却知道,自己再不逃,肯定倒大霉。
我现在还坐在地上,为了能快点逃走,也顾不上站起来了,抱个脑袋,在地上打滚。
我都不知道自己滚了几圈,反正突然间,我听到远处传来很轻微的吱溜声,就好像电火花碰撞那种。
我也不滚了,急忙抬头看凶手的反应。
凶手很奇怪的哆嗦起来,而且嘴巴大咧,唾液白沫什么的,乱七八糟往外流,他鼻子里也喷出一堆像鼻涕一样的东西。
随后他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疼的直哼哼,挣扎一小会儿又蜷曲成一团,死去了。
他死这么快,让人始料未及,我第一感觉,他是被鬼上身了,但什么鬼能有这么狠的道行,上了身这么快就把人折磨死的。
我摸出甩棍,又往回爬一段,试探性的伸出棍子,对他捅了捅。凶手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身子也软绵绵的。
我又四下看看,整个儿老房区再次静悄悄的,也没见哭的人出来。
我最后望着陆宇峰,希望他解释一下,可他现在有点亢奋,根本不理我,反倒吼着问,“莺嫂,你出来了?是你么?”
我迷糊了,莺嫂这个词让我想起李峰妻子了,阿峰之前说过,这女人的医术特别强,但问题是,她医术再强怎么还会哭呢,尤其这哭声还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我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往阿峰那边走去。等挨着他以后,又一屁股坐下来。
我想追问到底,但陆宇峰趁这段时间回过神了,也不再多说莺嫂的事儿了。他拿出手机,很费力的用手指戳了几个号码,又托起手机通话。
这电话是给于擎航打得,他告诉于擎航,让警力全来老房区,凶手已经落死掉了。
这样估摸过了十分钟,两辆警车开了过来。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不管按距离算还是按效率算,他们不可能慢这么久才赶来。
我倒不认为这帮刑警偷懒,而是觉得他们是故意的,能下这命令的,肯定也就是于擎航了。
但等他们下警车时,于擎航却出了一副积极兼焦急的样子,吼着嗓子让警察封锁现场。他还来到我和陆宇峰面前。
这时候我和阿峰都能站起来了,我俩还都凑到潘子身边,给他急救。
潘子也没啥大毛病,就是摔晕了,折腾几下子,就慢慢醒了。
陆宇峰把我们仨的经历跟于擎航念叨一边,于擎航连说辛苦了,还让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我们仨也真没那兴趣继续留在现场,我搀扶着潘子,陆宇峰带头,我们往黑轿车那儿赶。
等离近了,我发现傻爷们不知道啥时候从车里钻出来了,他又蹲在车轮旁边,用手往里扣呢。
看着我们来,他还呵呵傻笑。
这举动在之前有过,就是我们去村里调查时,他就这么扣过,如此雷同的场合,让我一下意识到,车轮胎有猫腻。
陆宇峰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他还对我使眼色。
我跟潘子过去把傻爷们扶起来,陆宇峰又蹲在车轮前,对着摸了摸,从里面扣出一个纽扣来。
这纽扣很不显眼,但我能猜到,这是跟踪器。我琢磨着,这该是凶手偷偷装上去的,就在我们调查村里时,“诡诡”耍的一个小手段,只是他装跟踪器时,被傻爷们瞧到了。
这也解释了为啥我们来慕斯镇调查这么多天,连凶手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