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捕快实在是不愿相信应氏之死会与张强林夫妇二人有关。因而他主动向谢瑾澜请缨调查他们当日的动向。
谢瑾澜并未反对,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挥手让他离去。
直至吕捕快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陈清这才收回视线,有些不解的看向谢瑾澜:
“大人当真是信任吕捕快的为人,认为他定会奉公执法?还是另有目的?”
谢瑾澜嘴角微勾:
“二者皆有。本官调查过吕捕快的为人,他是新霖县难得的好捕快。若是张强林夫妇与本案有所瓜葛,本官相信他不会包庇。
当然,若他当真辜负了本官的信任,那就当做这是一出‘引蛇出洞’之计。”
陈清与阮叶蓁二人微一沉思,就明白了谢瑾澜话中的意思。
想知道的问题都已然有了答案,谢瑾澜与阮叶蓁二人很快就与陈清话别。
二人刚出了大牢,就在大门处遇上了蒋应宇与严管家二人。
蒋应宇一见到谢瑾澜,就赶紧带着严管家迎了上来。
谢瑾澜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异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等着二人的靠近。
蒋应宇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谄媚之色:“谢大人,关于牢中疑犯陈清,下官有话要说,不知大人可否移步书房?”
谢瑾澜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烦请蒋大人前头带路。”
蒋应宇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与严管家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带着谢瑾澜二人往书房行去。
看着前方蒋应宇那肥胖的身形,阮叶蓁眉心微蹙,悄悄的扯了扯谢瑾澜的衣角。
待与谢瑾澜的视线对上之后,她极快的使了一个眼色。
自相识至今,二人之间越发的默契了。
对视的那一刻,谢瑾澜就读懂了阮叶蓁眼中的含义。借着衣袖的遮挡,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对谢瑾澜,阮叶蓁总归是信任的。
因此,就算不知谢瑾澜究竟是何打算,得到了他的回复之后,她不由得安下了心。
到了书房之后,蒋应宇就挥手让严管家下去了。
轻瞥了谢瑾澜身侧的阮叶蓁一眼,蒋应宇笑道:“谢大人,下官将要说的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谢瑾澜明白他的意思,却是道:“甄夜不是外人,蒋大人有话还请直言。”
为官多年,蒋应宇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能够看得出来,此刻谢瑾澜面上虽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却是不容他人反驳他当下的决定。
蒋应宇若有所思的看了阮叶蓁一眼,随即道:“既然谢大人如此说,那下官就开门见山了。”
顿了顿,见谢瑾澜与阮叶蓁二人面上并无丝毫好奇之色,他接着道:
“自知晓陈清陈公子与谢大人乃是旧识之后,下官就吩咐了狱卒切不可怠慢。但在牢狱之中,总归会让人不甚爽快。只要大人发话,下官今日就能寻个原由,让陈公子光明正大的出狱。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谢瑾澜淡淡道:“本官相信陈清的为人,他定然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就不牢蒋大人费心了。”
见谢瑾澜面上带了几分不豫之色,蒋应宇赶紧道:
“下官也相信,能与谢大人交好,陈公子定然也是个好的。下官这也是看大人这几日为陈公子奔波劳累,心中感慨,才出此言。大人若是不愿,就当下官从未说过这话。”
谢瑾澜的面色这才缓和了几分,试探道:“若是本官答应了,蒋大人预备如何行事?”
蒋应宇察觉出谢瑾澜话语中那几分意动,当即道:“这事简单。要想证明陈公子的清白,只要陈公子有不在场证明即可。”
谢瑾澜眼神微闪,面上不动声色:
“哦?陈清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官差从孙二家带走的。他那是是何模样,众人看得一清二楚。蒋大人当真能洗清他的嫌疑。”
蒋应宇道:“下官这新霖县的县令当了十多年了。在这里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只要有人证明陈公子是在被孙二看见的前一刻钟进的大门,百姓们自然就会相信他的清白。”
阮叶蓁突然插嘴道:“难道百姓们不会怀疑那人是帮凶吗?”
蒋应宇轻瞥了阮叶蓁一眼,眼中极快的闪过几分不悦。见谢瑾澜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笑着向阮叶蓁解释了一句:
“本官虽然读的书不多,但也知晓‘三人成虎’这个道理。若是只有一人作证,信的人自然不多。若是三个,或者更多毫不相干之人替陈公子作证呢?”
阮叶蓁瞬间恍然,随即微垂着眼帘,遮住眼中情绪。
蒋应宇本也不在意她是何看法,复又看向谢瑾澜:“不知谢大人以为如何?”
‘啪啪啪!’
谢瑾澜轻轻拍了拍手,意味深长道:“蒋大人此法当真是妙极!”
就在蒋应宇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之时,谢瑾澜眼神一变,笑道:“若是能如此,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如此会不会太过麻烦蒋大人了?”
蒋应宇心下一松,道:“能为谢大人效劳,是下官的荣幸!这如何能称之为麻烦呢?大人放心,只要有大人的首肯,下官自然会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
谢瑾澜微一颔首:“如此,那就有劳蒋大人了。”
蒋应宇摆摆手道:“不敢不敢!”
随即面上浮现几分为难之色:“只是此事还需陈公子的配合。若是陈公子不相信下官......不知大人可有什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