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华渐渐的适应了现在的角色,子寻悄悄的站起来走出去。风不紧不慢的吹来,吹起她额前细碎的短发,空空的心,漂浮的脚,展开手掌,掌心已经失去红线的踪影。
孤独一下子将她整个儿吞噬,站在天地之间,原来她依然孑然一身。埋在心底的人如今在哪里,她已经来了,却还没有半点他的讯息。还要孤独多久才能见到你,还要经历多少劫难才能相遇。
仰面望天,在那云端之上,那位掌控她命运的神祗还将给她安排怎样的命运。心紧紧的揪里起来,好想大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不甘心,她不要接受这种被安排的命运。
紧握起拳头,不会,她绝对不会屈服。
“在想什么,把自己弄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白轻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侧脸就看见一张带笑的脸。这家伙笑的十分温柔,但在此时的子寻看来,却很是扎眼。
“我想一个人呆着。”委婉的赶人。
白轻风笑着道:“哦,我不打搅你沉思,你继续。”
“你能让我一个人呆着么?”更为直白的赶人,心想都这样说了,知趣的人该走了吧。结果她遇上了一个不识趣的人。
“你当我不存在,我是空气。”
子寻十分无奈的看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说的很明白了,请你离开,好么?”
“我是担心你需要人陪着说话,我可以说说话。”
子寻心烦的道:“我什么都不想说。”
“没关系,正好我有话说。”
于是某人也不管子寻愿不愿听,就开始了他的故事。子寻本是皱着眉头被迫听的,但到最后眉头舒展开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说故事的高手,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说了好多关于各族的趣事。
当他说到有一支是雌雄同体的异族时,子寻终于笑了。
“你当真胡说,真有这样的么?”
“我没有胡说,真的,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白轻风十分认真的道。
“带我去,去妖族住的地方么?”
“他们不算是妖,是人族的一个分支。因为长的异于普通人,便被人族视为妖孽,赶到人族与妖族交界处。白天他们不敢出现在阳光下,只能住在地下。晚上他们才敢小心翼翼的出来觅食,即便如此他们也很担心夜出来猎食的妖族。长久的生活在地下,让他们的皮肤变为惨白,眼睛也退化的不敢与日光对视。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变成瞎子。”
“像蝙蝠一样么?”
“可能。”
“很可怜,他们难道没有想过强大么?”
白轻风摇摇头:“拥有凡人的体质,又没有特殊技能,这样的弱者如何强大。他们的灭亡是注定的。”
子寻垂下眼帘,难道注定就不能改变么。
“雌雄同体并不可怕,为什么人族要驱赶同类?便是那点与众不同又没有伤害谁,为什么非要逼得他们连活路都没有呢?”
“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你,毕竟我不是大数人。现在你还在为自己的遭遇烦恼么?”
子寻猛的一惊,愕然的抬头望着白轻风的脸,这个人会读心么?白轻风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一朵白色不知名的花:“漂不漂亮?”
“漂亮。”
“它有个凄美的名字,雪殇。”
“雪殇?”
白轻风扬手将花朵抛在空中,然后吹了一口气,吹出的风卷起花向远处飞去,一直飞到看不见了,他才低头看着子寻的脸说:“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深爱的人意外死亡,因为思念已故的爱人,她在雪峰之巅静坐了三天,三天后当人们发现的时候,女孩已经变成了一座冰雕。人们不忍将她移走,就在原地将她埋葬。第二年在女孩的坟上长出一株植物,开出的花就是这样的,人们叫它雪殇。但是我并不喜欢雪殇,你知道为什么么?”
不等子寻回答,他便继续说,“故去的人已成永恒,不能追回,既然他已经成了永恒,就不要去破坏这种永恒之美。而永恒的东西用心记着就行,不该用生命去祭奠。因为若是陪着一起死去,还有谁去记得他记着你。”
子寻一眼不眨的望着白轻风的脸,半晌后说出这么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白轻风淡笑如风:“你以为我是谁?”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你以为我是谁?”
这个人似乎能窥破人心,让子寻觉得在他面前毫无秘密,这种感觉很不好。快步走开,想要拉开距离,白轻风却紧跟在后,保持一步距离。
“能不跟着我么?”
“不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你做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
“不,你需要。”
“我不需要。”
“你需要。”
子寻终于火了,“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没听到么。我的事不要你管,我的秘密不要你来看。离我远一点,你很讨厌。”
白轻风伤心的站住:“你真的觉得我很讨厌?”
“是啊,就没见过比你讨厌的人。”
这话好像深深的伤害了白轻风,某男耷拉下脑袋,像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一样,无助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像不知道该去哪里一样。
子寻走开几步,见白轻风没跟上来,忍不住回头看,就看到了这样子的白轻风,心肠软的人见不得可怜样。
子寻无奈的叹口气:“你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有自己的事要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