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无论段掌门他有何苦衷,终究是让歆儿难堪。歆儿此举已是给了他最大的容忍,南莲夫人莫要再欺人太甚!”
南莲夫人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花车帘子重新落下,内里一片安静。
……
伴随着观礼台上修士的议论纷纷,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个时辰之后,程昭昭留下邶婕等人,独自返回了合一殿。
殿中,姬君溯倚在窗边静静看书。
程昭昭走近,在他对面坐下,道:“方才汇仙殿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合一殿这个窗口,正对着汇仙殿的方向,只要姬君溯愿意,汇仙殿发生的事情都能尽收眼底。
姬君溯翻动了下书页,未抬眼。
程昭昭当下就抬手按了上去,撑着桌子看向姬君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姬君溯抬首,与程昭昭四目相对,淡淡道:“段赋的姻缘枝已断,他和君歆没有结果。”
程昭昭怅然若失,颓然坐下:“当真没有一点办法?”
“办法——”姬君溯伸出手,道:“姻缘枝,给我。”
程昭昭一下子护住了储物手镯,姬君溯的那只姻缘枝一直在她这里,此事姬老头也知晓。她是答应了姬老头,一定不能让姬君溯干傻事。
“除此之外的办法呢?”
面对程昭昭期许的目光,姬君溯缓缓摇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程昭昭苦恼的看着储物手镯,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摆在她面前的就好似一个天平,左边是君歆,右边是姬君溯。不管如何选择,都会伤害其中一方。
该如何选择?
程昭昭在合一殿内想了无数种方法,可每一样都被姬君溯否决,并不可行。
直到暮色渐浓,程昭昭才匆匆从指天峰下来,赶回了汇仙殿。
“昭昭,你去哪了,我这一回头你就不在了。”邶婕问道。
程昭昭摇头:“现在情况如何?”
“哎,掌门还是没有来。君歆剑君在花车里也一直没有动静。”
程昭昭扫了一眼观礼台,和她一样外出的修士不少,现在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天色已晚,日落西斜,最终连最后一丝余晕都被抽走。
花车帘子微动,一席盛装的君歆从里面缓步而出。
她那身打扮,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修士,可君歆却无一丝喜意。
“君歆。”南莲夫人再次上前:“赋儿他今日是赶不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给你赔礼。”
君歆伸手将头上精美绝伦的头冠取下,递给南莲夫人:“夫人,我与段赋有缘无分。”
“你……你这是做什么?”南莲夫人拿着头冠,不悦道:“赋儿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今日事出有因,等他回来会和你解释清楚。你别冲动。”
“南莲夫人,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本君说过,他若是有事,大可知会我等,这好日子错过了还有下一个。可他在大典上缺席,让歆儿独自一人,面对如此窘境,难道还有理了?”
君掌门气恼不已,扬声道:“南莲夫人,你不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你,你被人如此对待,你当如何!”
南莲夫人猛然倒退两步,脸色煞白。
她,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当年姬倾莫那样对她,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如今段赋又伤了君歆。
姬氏一族当真是天下最凉薄无情之人。南莲夫人神色微暗。
君掌门不知南莲夫人作何所想,他道:“南莲夫人,既做不成亲家,我们也不多留你了。你且带着你们遂阳派的修士回去吧。”
这已是下了逐客令,遂阳派一同来的高阶修士脸色皆不佳,却知此事理亏没有发作。
“别,别,你们都别冲动!”星移长老匆匆从高台上下来,道:“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君掌门等人都纷纷看向他。
星移长老道:“缘分一事,不可强求。不若请出玄演宫宫主测算一卦?”
君掌门道:“星移长老,测算什么?”
星移长老眼一转,解释道:“玄演卦一出,若是段掌门和君歆当真是无缘,那今日这大典就此作罢。南莲夫人也不必再纠缠。若是他们二人情缘不减,那今日不过是两人的一些磋磨,我等也不必放在心上。”
“此法甚好。”红颜长老赞同道。
南莲夫人眉头紧锁,并未开口。
君掌门略一思索,道:“可苍剑派此次的玄演卦已用在了测算吉时上,再要求卦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星移长老捋了胡子:“这有何难,如今玄演宫宫主不是正在指天峰上做客吗?待小合一去问询一番,或许玄演宫宫个主乐意帮这个忙。”
说着他突然眼尖的朝高台一侧喊道:“合一,你去哪?”
刚离开座位的程昭昭装作没听到继续向前走,却不想星移长老一个瞬移就到了她面前,拉着她下了高台。
“合一啊,这种关乎两派荣辱的危急关头,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程昭昭被拉着来到了君歆等人面前。
君歆道:“此事只是我与段赋之间的事,昭昭不必为难,无需劳烦姬宫主。”
“不好意思啊,前辈。我和君……呃,姬宫主的关系虽然很好,可是玄演卦一事,我帮不上忙。”程昭昭歉然道。
若是其他,她还可以让书生帮忙测一卦,可君歆和段赋之间的缘分,她再清楚不过了。没有玄演卦,事情或许还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