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水泪水长流,焦急而哽咽地说:“我爷爷,还有禄爷爷和寿爷爷。他们都在秋官府大牢。”
“可~恶!”高远风的咆哮响彻都城。长矛向上一扬,将王坚抛到空中,然后持着长矛的双手一震,矛尖矛刃的震荡幅度大增,速度快得看不见影子。只见空中的王坚,瞬间化作一团血雾,连一滴血都没落下,化作云烟被风吹散。
“走!”隆隆的马蹄声,轰然冲向不远处的秋官府。常山城再次在马蹄下颤抖。
这时没人敢触高远风的霉头,秋官府门前的巡捕们,只恨少生几条腿,瞬间跑得一干二净。
不,还是有硬骨头的。大牢前,面对一涌而入的高远风亲卫骑队,白无忌傲然而立,怒视高远风,“高远风,自号疯少就能胡作非为么?哼!这里不是你能发疯的地方。律法森严,不容亵渎。回去吧,回头是岸,不然你终将逃不脱律法严惩。”
高远风冷笑道:“跟我**是吧?我家福禄寿三位爷爷所犯何法?”
白无忌昂然道:“正在查,而且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至少,他们偷逃税款之罪是跑不了的。”
“啪!”高远用矛面狠狠扇在白无忌脸上,“念你有些许才能,这才礼让三分。你却跟我胡搅蛮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没有罪证先将人抓起来刑讯逼供,这就是你的法?就算偷逃税款,轮得着你白总捕出手?用得上刑部大牢?”
白无忌被打得窜出去好几步,又倔强的站回来,“卑职奉令查案,合理合法。倒是你高远风,擅离职守,擅杀王臣,率虎狼之师肆虐都城,你已犯下滔天大罪还不自醒。如有上命,白某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拿你归案。”
高远风森森地说:“看来白总捕是想出名,想当千古忠臣。没问题,若我三位爷爷没受刑也就罢了。你如刑讯逼供,我成全你。”手一挥,有亲兵冲向牢房。
白无忌张开双手阻拦,“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否则谁也别想妄闯大牢。”
吕奉冷笑,“你倒是把自己当个人物。”飞起一脚,直接将白无忌踢飞。
白无忌艰难地爬起来,还想冲过来阻拦,却被几个亲兵再次踢到,踩在他背上不让他乱动。
白无忌破口大骂不止。
高远风只当犬吠,眼睛一直盯着牢门。不一会,三位老人出来了,被抬着出来的,浑身上下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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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一块好肉。
高远风牙齿都差点咬碎了,“这就是白总捕的法?哈哈哈哈,好一个律法森严。你是知道自己必死是吗?临死在我面前来表现你的节气?反正是死,还不如搏一个忠臣的美名,反衬我高远风残忍暴戾,罪大恶极。好算计。
死你是一定要死的,我给你一个机会,将此案所有卷宗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会让你的家人承受我三位爷爷十倍以上的折磨。”
“你敢!”白无忌圆睁双目,“高远风,你敢动我家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呵。”高远风冷哼,“人我都不怕,还怕鬼?去,将白无忌的家人全给我绑过来。”
白无忌使劲挣扎。这边有亲卫高声应令,拨马朝外走去。
“回来,回来。我交,我交还不行吗?”白无忌萎靡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高远风招招手,正要出外的亲兵停止了脚步。
高远风不屑地说:“卷宗我自己可以找,整个秋官府的人都跑空了。但我偏偏就要你自己交,为什么?死节忠臣啊,我想看看名副其实的死节忠臣啊。原来是这个样子嗦,我呸!”
命人去找出关于皇甫家的所有卷宗,包括审讯笔录。高远风一目十行地扫过,然后让人随便找了块布包起来,押着白无忌出了秋官府,原路返回。
路过王宫广场的时候,高远风让人将白无忌压过来,长矛一挥,白无忌的头颅飞起好高,好高。高远风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布包,狠狠摔在地上,卷宗的纸片,像冥币一样,随风飞舞。
高远风冷冷地向宫城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前行。宫城内外,除了高远风以及亲卫队,似乎满城都是木偶,不动不出声,宛如死城。
来到鱼龙街口,高远风既没有去南平侯府,也没有去海阳别院,而是径直向出城方向走去。
就像木偶突然上了簧,很多人坐不住了。这不行啊,高远风将皇甫缨接走,也就再也没有顾忌了。一旦出城,岂不是龙游大海,虎入山林,他万一报复起来,周国岂不是大乱。
周瞻火急火燎,“快,快给想办法,一定要将南平侯留下。”只有留下皇甫缨,才有回旋的余地。还有,到这个时候,他依然妄想着皇甫家的仙术。高远风和皇甫缨一走,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军兵阻道是没用的,高远风那个疯子,连廷尉府都敢屠,毁几条街多半不会顾忌。
周昶叹了口气,“我去拖一下。快派人去请皇甫瑜。”
周瞻如梦初醒,“对对。来人。”
因为担心奶奶和三位老爷爷的伤势,高远风走得很慢。他记得来路上有家不小的药铺,似乎是丹霞帮的产业。管他是谁的产业,高远风需里面的热水,高度酒和药物。他自己跟华仲翳学过医,决定亲自动手为几位疗伤。
还未走到药铺,周昶从一条小巷匆匆走了出来,讪讪地拦在高远风马前。
高远风瞪了他一眼,“闭嘴。让道。别耽误我去前面的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