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一脸的惊恐,“小姐,你不是来真的吧。让我,让我侍候这个小色胚?”
周飞燕笑嘻嘻地朝高远风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尽胡闹。还不滚进去睡。快天亮了。”
乐乐的心噗通噗通乱跳,可怜兮兮地看着周飞燕。按照习俗,如果小姐真的跟高远风成亲,她确实就是个暖床丫鬟。弱弱地问:“小姐你真的,真的要······。”
“滚。”周飞燕哭笑不得,“远风真是我弟弟。”
乐乐无比认真地说:“确定不是郡马?”
“不是,不是,不是。好了吧。”自己的亲姐妹也好,其他权贵子女也好,生活在那个圈子里,跟周飞燕再亲近也不可能交心。周飞燕的知心闺蜜,唯独乐乐这个侍女。所以周飞燕跟乐乐私下相处,就跟姐妹一样。
乐乐拍了拍高耸的胸部,“还好,还好。只要不是郡马,嘻嘻,给不给他暖床,那就不一定啦。”她还是认定高远人。弟弟?鬼才信。
周飞燕佯恼,“懒得跟你说。快准备地图啦。”
周飞燕手下的宁远将军周辉,扬烈将军牛棣等人进帐时,乐乐在大帐中间已经绘好了一副简易却明晰的战场态势图。她的这种能耐,周军之中,无出其右。
五六个五命正五命高级将官围图而坐。
周飞燕拿着一根马鞭,气度不凡地指点江山。
“真的可行?”高大威武的牛棣皱眉道。
“确定可信?”承继周氏血脉,长相俊朗的周辉同样置疑。
牛棣不管高远风可信不可信,他是部下,没权质疑上官,思考的是作战方案。
周辉则不然,他是周飞燕堂兄。对来历不明的高远风表示强烈怀疑。
乐乐嘟着嘴站在周飞燕身后,对周辉的质疑大有同感。不过这个时候她不敢说话,谨守侍女的本份。
周飞燕极有主见,但并不霸道,“高家堡有成丹期高手,而且是两位。他们的身份,我已知悉并确认,所以不用怀疑可信度。我们该讨论的,是方案的可行性。·······”
跟众将详细斟酌高远风提供的作战方案,逐条分析每个细节,敌我的心态以及可能的意外和补救措施。
一直到天色大亮,众人还是未能完全取得一致,主要在于周飞燕并未说明高家堡那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值得信任。
高成、高纲,尤其是高远风的身份(周飞燕想象中的高远风的身份),周飞燕绝对不会在这里公开。高成、高纲还好说,高远风的‘真实’身份要不要公开,她还得回去请示,自己不敢做主。
“报。发现王宫信鹰。”左封在门外高声喊道。
帐内众人都是面色一紧。通常传信使用的多是信鸽,一旦使用信鹰,则表示十万火急或绝对机密。
周飞燕接过乐乐迅速翻找出来的护臂,大步走出大帐。抬头看见一只苍鹰在头顶盘旋。
苍鹰发现周飞燕,一个猛子扎下来,然后两翅一张,稳稳地停留在周飞燕横起的手臂上。
周飞燕顺手从乐乐端在手上的的餐盘里拿起一根肉条,先喂了信鹰,再从信鹰的腿上解下一个筷子粗细的小玉筒。打开筒盖,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
周飞燕看了一遍,面色凝重,然后递给跟出来的周辉,让他阅后依次传示众人。
纸条上只有几个字,“务必尽快将陈军逐出碣石府。”看笔迹,正是周王亲笔。
这边陈军越境进入渤海郡碣石府不足十天,远在几千里外的王上怎么就知道了,且下达了一条没有回旋余地的旨意?众人心头都升起一团迷雾。想到陈军突然莫名其妙地撕毁协定悍然进军,更是让诸将大惑不解。
战争的胜负,从来没有绝对之说。但周王完全没考虑周飞燕是否会输,甚至都没说能不能拦得住,直接说必须胜还必须快捷。
周飞燕一招手,左封拿来一块木板,顶在头上,半蹲在周飞燕前面。板子上有一张小纸,一支笔。
周飞燕提笔写下‘遵旨’二字。然后将纸条塞进玉筒,绑缚在信鹰腿上。手臂一抬,信鹰腾空而起,盘旋一圈,展翅飞向远方。
周飞燕抬头看着天空,沉声道:“不用再商议了,这仗必须打。”
周辉道:“大将军,我还是觉得有点冒险。王上也没指定时间,何不等宁朔将军到了再动手。”
宁朔将军温超,是周飞燕的另一个副手,率步兵正在往这边赶。
周飞燕脸一冷,“我不知道陈军为什么要抢占碣石府,但既然王上都知道了,说明陈军早已处心积虑。单凭吴铭甫手上这点人,他有把握从我手里夺占碣石府吗?不,陈国肯定还有后续手段。
等温将军赶到,陈军的援军多半也到了。如不抓住先机击溃吴铭甫,我怕完不成王上旨令。不用多说了,执行。”
“是。”军令如山,莫敢违背。
今早高远风第一次没有外出修炼。昨天自作主张地将浮光掠影功的震颤法运用到全身肌肉,使得消耗过大,哪怕是在‘敌方’的军营,睡得依然酣甜无比。
乐乐朝床踢了一脚,使劲吼了一声,“起床啦。”然后撒腿就跑。进入男人的睡房,这是第一次,既忌惮又不忿。出来还嘀嘀咕咕,“厚脸皮占着小姐的床,还睡得像猪一样。”
周飞燕却露出宠爱的微笑。高远风进自己的军营,能无所顾忌地睡得放心,说明他充分信任自己,说明他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