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虽表面不动身色,云风的表现却让他们越来越讶异且越来越满意。恐怕很多名副其实的低阶修士在自己的气势威逼下,亦不如云风。担心云风受到伤害,稍作试探就放开了。“你可是风远?”老头问道。
云风一愣,随即苦笑,瞬间就知道了缘由。昨天随口编的一个师傅,惹得云山面色大变,就觉得可能会带来麻烦。只是以为从此天各一方,就不去理会,没想到麻烦来的如此之快。
既然理亏,自然放低姿态,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小子云风,不叫风远,那是昨天随口胡编的。如果不小心触了两位前辈的禁忌,还望海涵。”
“嘿嘿,你叫阿猫阿狗我不管,你为什么说你是柳勇,刘三辫的徒弟?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哼哼···。”老头搓搓手,一副随时动手的样子。
“这个······,能否先请教两位老前辈的尊称?”云风总得弄清楚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老夫柳勇,”向边上一指,“这是老夫的老伴,刘三辫。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云风目瞪口呆,这······这也······太会给自己挖坑了吧。
云风抓耳挠腮,眼见两老神色越来越冷,赶紧解释,“见谅见谅,晚辈实属无意冒犯。昨日我所言之柳永,乃是一位曾教过我诗词歌赋的老师,姓柳名永,字三变。柳树的柳,永远的永,三种变化的三变。柳师善谱词曲,曾作······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今宵酒醒何处?······更与何人说!等词曲。”
轮到两老面面相觑了,听起来,云风的话应该是真的,那词曲虽曲调有点怪异,但绝对是久历世事的落拓文人所作,不可能是云风一个毛头小子编得出来的。
人家所言的柳永柳三变,原来是一个人。自己先入为主当成了柳勇,刘三辫。老脸不禁有些赧然,什么人呐,吃饱了撑的,一个人取两个名字。
但人老成精,赧然不过只是霎那,复又恢复一张冷脸,“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取其谐音以蒙混视听,敢说你师傅没跟你说过老夫二人的名号?”
这两个老怪可谓江湖人的大忌。出来行走江湖的,家族或师门长辈如果要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必然把他们列为不可招惹的首位。
但云风就冤了,“前辈,我没有师傅。”燕域是东洲大陆上最为封闭的一域,云风是真的没听说柳勇刘三辫的大名。叶老祥妈倒是知道,但从未想过会跟这两位有交集,自然也没提过。至于神识共振得来的记忆,这些无关痛痒的琐碎细节,结束共振之后是一定要删除的。
“小东西胆子不小,竟敢当面撒谎。老实交代你师傅是谁,老夫找他算账去。”柳勇怎么都不信云风没有师傅。
云风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有师傅,如何交代?我要怎么说您老才信呢?”
看样子不似作伪,假如真的没人教导,这一身怪异的修为又是怎么来的?难道天生如此妖孽。两人心里翻江倒海,不能置信。
老太婆插话说:“好吧,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想要我们相信也不难,告诉我你这一身功夫怎么来的。”
云风知道自己的功力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好像不说点什么是交代不过去了。“这个说来有点话长,您们知道昝钰吗?”
两人摇头,“不知道,很有名吗?”
“或许在这东南地域算是有点名气吧,那么昝胤呢,知道吗?”云风继续问道。
“昝胤?是那个窃取东南,自命江阴大帝的小子吧。”
“对对,就是他。您二老先坐,我给两位烤一点鹿肉,咱们边吃边说。”大胆而又讨好地邀二老坐下,一边烤肉,一边组织语句,“不久之前,昝钰,就是昝胤的三儿子,率军围剿青龙帮。一场大战之后,青龙帮灰飞烟灭。
我适逢到山中有事,意外掉入一个山洞,遇到了青龙帮的帮主丰谷。
丰谷被爆裂丹炸断了三肢,生命垂危。他希望我帮他报仇,报酬是他藏在密藏的功法和财富。
恰好我与昝钰也有仇,所以答应下来。
埋葬了丰谷以后,找到宝藏,一直躲在山里修炼,练着练着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臭小子,”得知云风真的没有师傅,心里已经将其预定为自己徒弟的刘三辫,不知不觉地表露出一丝宠溺,“说话不尽不实的,你才多大,就凭你一个人,几年就修炼到了灵士?”
“嘿嘿,”云风顺杆爬上,流露出晚辈淘气的表情,“还有这个。”拿过水囊,给二老展示石灵乳。
“哦,原来如此,你到是好运。”柳勇说,“但仅仅这个还是不够。不久之前是多久?你才多大,那时你的功力又是个什么档次?”
云风哑了,这个可就不好解释了。不说不行啊,一咬牙,只好赌一把。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