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手持一封圣旨,昂然走进大殿,一直走到御座之侧原仲康的座位前。
突然看到陌生的脸孔,有官员不禁发问,“小公公,王公公呢?”
小太监傲然地说:“王公公昨夜突发急病,暴毙了。今日起,奴婢将替代王公公之责。”不等群臣继续问话,小太监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群臣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儒圣亲传弟子、天龙王云风殿下,今早奉朕之邀,进宫赴会,与椒房殿外······。
仲贼恶贯满盈,万死不足以赎其罪。悬首午门三十日,以儆效尤。着令新任禁军大统领云洪,协助刑部、大理寺、廷尉府、宗人府,共诛仲贼九族。只诛仲贼宗亲,其余群臣无涉。朕恭请爱卿,各安其职,忠心国事。
钦此。”
哗。朝堂之上顿时炸了锅。突然变天,谁都难以适应。
小太监冷冷一笑,迅速退出。至于得知仲康死后群臣如何争权夺利,全然不管。只要有胆量,你们就去争,就去乱。且看看云王的屠刀利不利。
群臣敢吗?还真不敢。因为儒圣亲传弟子这个名头太吓人了。
云洪身披铠甲,大步入殿,“末将奉圣上和云王殿下旨意,特来协助办案。刚才圣旨所提到的各部大臣,请留一步。仲贼宗亲,九族之内者,自尽吧,免得脏了我的手。其余诸位,散朝。”
很快,所涉各部和应天府的衙役,以及大量禁军,轰然涌上街头,扑向丞相府等仲家所有宗亲的住所。异常突而其来的屠杀,有条不紊地展开。事发突然,仲家根本没任何防备。
刚回到天京城东数十里外地仙庄的孔立心接到传书,大惊失色,连水都没喝一口,再次飞身而起,飞向天京城内的天一书院,因为儒圣还在书院内未回。
书院内,还是那个湖心岛凉亭,戴孝书和缪修的一盘棋又成了下不下去的残局。
缪修心神不宁,“云风此举,意欲何为?老师,您真的说了收其为小师弟?”
戴孝书撇了撇嘴,“固所愿也,就怕云风不同意。”
缪修就不理解了,“竖子岂敢如此信口开河?圣人之名,岂容轻侮!”
戴孝书好笑地看着缪修,“尔欲为仲康鸣不平乎?”
缪修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野心勃勃、悖乱*伦常之辈,死不足惜。”
戴孝书,“既如此,让他借用一下吾之名义又有何妨?至少可使天京少死十万之众,何乐而不为。”
缪修,“学生担心,那孽障收不住手。”
戴孝书笑道:“杞人忧天。”
缪修还是不放心,“可不止学生有这个担心,天京众生,无不惶惶然。呵呵,我想孔立心会很快回转。老师,您是不是······?”
戴孝书笑道:“既是吾弟子所为,吾何以斥之?自扇己面?”
缪修诧异,“您不是才说······?”
戴孝书道:“谣言也好,真实也罢。既然传开了,不是也是。”
孔立心呼地一身飞入凉亭,“老师,您知道······?”
戴孝书不等他说完,“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坐。”
孔立心乖乖坐下,真要再说。又被戴孝书阻止了,“静下心,好好想想。此事真的是云风所为么?”
孔立心和戴孝书都是一怔,然后不约而同地说:“是那个死而复生的云洪?”
戴孝书道:“或许不止。”
孔立心大惊,“五大世家?”
缪修更慌,“那谁能保证他们不株连他人?云家必然以此清除异己。”
戴孝书道:“他们不敢。有个柏朗挡在前面,你们慌什么?”戴孝书站起身,对孔立心道:“给云风传话,将梁勉杀了吧。再告诉你们各自的门生们,天塌了有云风顶着,各自安心就是。不管云风是真心还是假意,你们都必须将其当作我亲传弟子看待,万万不可招惹于他。”说完,掠空而去,自回地仙庄去了。
孔立心缪修面面相觑,老师这是甩手不管啦?还是对云风行为的认可?最后那句话,就更是不懂了。
缪修沉思道:“老师这是认定五大世家欲借云风之名而乱世,可因为柏朗,云风不可能任由五大世家乱来。庄主,你看?”
孔立心无奈地说:“静观其变吧。看看云风会不会专权。哼哼,没有云风,五大世家翻不了天。老师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竟然如此看重那个妖孽?”
此时,云风正在皇宫的后花园,悠哉游哉地喝酒。身边环绕着一大群所谓年轻俊彦和贵女。其他人,无不适仗持着祖荫才得以风光无限,而云风自身就是王爷,没有可比性。所以在场的哪怕家世再显贵,在云风面前也傲不起来。
主人还未到,云风反倒像是半个主人了,后到者,无不先来向云风行礼。此时的云风哪有半点杀气,温和如谦谦君子,笑容和煦地跟众人一一打招呼。当然,也有对云风无礼的,比如仲家嫡系子孙。云风的母亲被人诟病不说,柏朗相当于仲家的奴才,所以仲家子弟自认为高云风一头。
云风和历言都暗笑,死到临头,尚且狂悖,真是不知所谓。
果然,有太监悄然进场,凑到仲家弟子身边耳语,然后一一将姓仲的引离花园。历言冷笑,这些趾高气昂的仲家子孙,只要一出还原,迎接他们的必是刀斧加身。
仲家子弟尽数立场之后,诗会的主人阳霄,和挽着阳霄胳膊的阳欢,终于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