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木霖已经问的很含蓄了,但池玥还是在各种闪烁其词之下一针见血地提了个关键的问題:“你就不怕自己现在考虑的太多,突然有一天他累了就放手了?又或者突然出现一匹神秘黑马,各种比较之下直接就显现出你是如此的烂,接着从此之后每逢情人节他都会对黑马慨叹自己是如此的幸运才沒和那个叫季木霖的在一起,难道你就沒想过?”
这一长串提问中蕴含的信息量确实有点儿大,但季木霖本着忠言逆耳的原则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回答说:“想过,但如果真是这种结局,那也只能怪我命不好了。”
听完回答,池玥阴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严肃地总结道:“该着你得这病,要搁别人身上,早个三四年就从此过上幸福生活了。”
于是‘教练’恨铁不成钢,当贴上加了四五成。
结果晚上结束锻炼的时候,季木霖基本已经呈虚脱状了,勉强开车上撸就差点儿沒踩住刹车,也幸亏是前一个多月有坚持锻炼,否则今儿晚上得直接瘫道馆了。
十字路口的黄灯亮起,季木霖踩完刹车就挂了驻车档,眼看有60多秒的红灯时间,也就索性让腿放松一会儿。说实在的,再练个俩仨月的他都要考虑去参加个马拉松了。
但池玥坐副驾上,实在是有点儿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我说,要不我开得了?”
“沒事,反正也快到了。”
刚送池玥到了小区口,季木霖就迫不及待地想往回返。
“诶诶!等下!”池玥狂拍车窗拦住了他。
季木霖放下车窗:“怎么了?”
“呃,其实也沒什么,”池玥尴尬地说,“我就想提醒你明天别忘了帮我去取戒指。”
“……”此刻的季木霖恨不得立马关上车窗夹死他,“放心吧,忘不了。”
池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女人嘛,就喜欢惊喜!而且你说我这辈子就求这么一次婚,为了避免一切可能会暴露的意外,只好麻烦你了!”
“你这哪是娶老婆,整个娶了一账房先生。”
“给老婆管账这不天经地义的事吗?”池玥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最后还再三重复了一句,“等求完婚,我立马把钱打到你卡上!”
季木霖不耐烦地看向他:“都说几遍了,几万块钱我还能怕你跑路了不成?”
“就是因为这钱谈不上大又说不上小,我才觉得特别扭!”
“觉得别扭就跟你老婆重新商量下怎么管钱。”
池玥摇头:“那我还是继续别扭着吧。”
“成了我回去了,拜。”
“拜~”
季木霖一回到家,抬眼就看到了那两瓶原封未动地放在餐桌上的红酒,,这礼物已经收到好几天了。其实他对红酒沒什么研究,所以也说不上这酒到底是好是坏,不过既然是徐风选的,怎么说也得是拿得出手的玩意儿,毕竟装土豪是徐风最喜欢的戏码了。
仔细看了两眼,除了年份和几个阿拉伯数字外,剩下的沒一个字儿是季木霖能看懂的。
等人回來了一起喝吧,季木霖这么想着,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徐风喝红酒时的样子,傻愣愣的豪爽劲儿,估计真的在酒桌上时就不会那样儿了吧?
要扪心而问,季木霖觉得自己不讨厌徐风的那股傻劲儿,甚至还挺喜欢的,但这种喜欢多半是因为他觉得这种傻劲儿不是装出來的,虽然徐风偶尔也会跟他耍两下狠的,不过倒也不是特别让人厌烦,只有时候的威胁言语会让他不爽罢了。
其实他也不是沒怀疑过徐风在他面前的样子是装出來的,但按理说來时间越久破绽越多,所以像徐风这种接触越久傻劲儿越重的人,那浑然天成(…)的样子就足够真了。或许是职业原因吧,总的來说,季木霖觉得有时候徐风动的小心眼儿挺无伤大雅的,毕竟要真就是这么个傻傻愣愣的人,也不可能干的了公共关系这一行了。
季木霖拿着红酒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变了不少,拿着个礼物都能巴拉巴拉地想出这么多东西來,而且满脑子都是围着徐风转,这事儿是真够可以的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还在生气,他的脑子又冒出了一个关于徐风的念头,虽然拼命地想要把关注点挪向别的地方,但他的大脑偏就不听使唤,即便是视线已经从红酒上挪开了,也还是会猜想徐风下次打回來电话时的语气,他觉得自己简直有点儿无药可救了。
而这种感觉,就像是坠入了爱河……只不过还得游一阵才能遇到河里的另一个人。
所以最好是不要提前上岸,季木霖想起了池玥的话,如果徐风真的沒能坚持,那或许他这辈子也只能泡在这条河里了。虽然他也沒遇到过能与之对比的人,而且这人吃起醋來还实在是黑化的厉害,但季木霖仍然觉得自己再也遇不到比徐风更适合他的人了。
“我会爱上你的……” 他侧头看向红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在距离上一次通话后的第五天时,徐风如约地打來了电话,而他开口说得第一句话,无论是内容还是语气都全被季木霖猜中了,,“有沒有想我啊~?”,,完全沒有生气的感觉,连曾经生过气的感觉都沒有,根本就不需要他哄。
“你就不能换一句新鲜的?”
徐风嘿嘿笑了两声,说:“看來心情好像很不错,是不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声音?”
挺大个人了,但说起话來却还像个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