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霖一路把车飙到了城东的研究所。
那时候的天已经完全暗下來了,他坐在车里喘着粗气,说不清楚是因为心跳得太快,还是因为yù_wàng得不到疏解。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那药效确实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连他这样的身体都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
但找不到yù_wàng的出口很痛苦,找到了却又得不到缓解更痛苦。
若是徐风此刻在他身边,怕是他真的会疯,不管不顾地欺负他也很有可能!但是徐风不在,季木霖既懊恼又气愤,任那种yù_wàng的膨胀感无限扩大,就像是惩罚自己一般不去管它。
这种感觉让人既痛苦又贪恋,因为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能承认自己心底迫切想要占有徐风的欲念,除了徐风他谁都不想要!而平时两个人触碰的时候,他总要压抑这样的想法,生怕再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來。
但现在,这种不用约束的想法却让他觉得更加兴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认可了似的。
忽然一声巨大的轰鸣,这个城市下起了暴雨。
看着窗外这个突然就模糊的世界,季木霖的五指紧紧地抠着方向盘。
,,是欲念。
那个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的东西,如今却如此充盈在他心里。
池玥接到季木霖的电话时,险些被那低沉晦涩声音给唬住了:“……你这是怎么了?”
“你在研究所吗?”季木霖压抑着声音,这yù_wàng膨胀得他痛苦万分。
“我在外边开会呢,怎么了?”
“你办公室有我的化验单吗?我想要一份。”
但池玥早就和徐风通好了气,于是说:“你当我这里是医院吗?化验单能随便带出去么!”
季木霖皱了皱眉:“你想想办法,给我弄一份。”
“弄不了,”池玥为难地说,“别说是给你份报告了,就算是数据我也不能给你啊!”
“有什么弄不了的,你想想办法!”
“真弄不了,你要它有什么用?”
季木霖头抵着方向盘,叹口气说:“……我想跟徐风说清楚。”
“告诉他你的这个病?”
“嗯……”
“那你告诉他这件事,是为了让他继续等你?”
季木霖心里十分不情愿承认这样一个理由,但是实际上他就是为了能留住徐风。
“你这样也太自私了,”池玥语重心长地说,“无论你现在和他到了那个地步,但只要你不开口,无论多暧昧的事儿也都不会真的拴住他,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你了,那他就完全可以毫无顾虑地离开,因为是你沒给他任何承诺,但如果你现在把这件事跟他坦白了,那就相当于是你给了他一个承诺,就算有一天他不爱你了,你让他怎么离开你?”
季木霖的脑子完全就沒跟着池玥这一番话去转,只提取了两个关键词疯狂地联想着。
,,他不爱你。
,,他离开你。
“自私也好、无耻也罢,至少他现在还爱我,无论什么手段我都要留住他!”季木霖觉得自己要疯了,“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弄出一份化验单來,而且要盖公章的,否则他不会信的!”
池玥强忍住笑,说:“好吧,我明天回蓟城,到时候我帮你试试,但你别抱太大希望,最少也需要一个星期,我得打报告,逐级审查才行。”
季木霖一听这时限立马爆了:“你就不能用点儿非法手段吗!?”
“……”池玥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儿,想着能把这么一个规规矩矩的人给逼到这份儿上,徐风还真是季木霖的大克星,“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尽快吧。”
季木霖叹口气,说:“那就先这样吧……谢了。”
“唉,我还有事儿沒忙完,再打电话吧。”
“嗯,拜。”
季木霖挂了电话,孰不知自己完全掉进了一个设计好的小圈套里。
雨越下越大,从落地窗看出去,整个城市都阴沉的可怕,徐风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仔细地琢磨着几天之后的台词。
其实也不想在季木霖身上耍手段,这多多少少会让他觉得有些愧疚,但既然是为了两个人都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偶尔耍次小心机也就沒那么十恶不赦了,徐风默默地想着,估计这个时候的季木霖正在家跟自己的身体较劲儿呢。
视线穿过风雨,掠过高楼大厦,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眼中。
屋外是冰冷潮湿的空气,浴室内是燥热氤氲的雾气。
季木霖一手抵着墙,一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卖力工作。他突然想起那次徐风误食了这个药,怕是也像现在这么难过吧,只有自己一个人,仅靠想象來模拟欢愉。
那张脸上失神的双眸偶有泪水溢出、半启的双唇中隐约可见匿在其中的红舌。
他们接过吻。
那样的缠绵、那样的眷恋。
每每回想,都会让季木霖无法自拔。
“…嗯…徐风……”
渴望想占有他的全部,他的心、他的身体,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yù_wàng,它渴望被满足,被狠狠地满足。
季木霖不知道自己弄了多久,反正到了最后,他的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
…然后慢慢地浮现出一张脸……
…而那渐渐立体的轮廓上……
…也愈发显现出那熟悉的温柔……
……
一晃三天过去了。
徐风一点儿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