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全身往身后仰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向前一弓,低着头用右手食指像调戏一般轻点着面前的桌子。
“老刘,这样可不行啊,打坏了咱点赔啊,这样,都把谁打坏了,咱赶紧安排去公安医院验伤。”
刘秃子愣了一下赶紧赔笑到:“那倒不至于,同学之间的小矛盾,打不坏。”
这时我接话到:“老舅,我们寝老三被打晕,现在在医院昏迷呢。”
老舅身子往后又一靠:“哦,有这等事?”
老舅双手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老刘,这帮孩子都是外地的孩子,家长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孩子们都叫我一声老舅,我就有责任把这帮孩子看护好,这样吧,你赶紧给这帮孩子做下笔录,然后我们去医院看看受伤的那个,领他去验个伤。”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简单,新笔录就不到一页的纸,不到半个小时,大家都签了字按了手印。
到了公安医院后,我们呼压压的围在了老三的床前,老三太惨了,脑袋包扎的跟盆摘一样,右眼被打成熊猫眼了。
小北握着三哥的胳膊假哭道:“你们快看看老三吧,啊!老三不行了!”
老三偷偷眼睛眯开一条缝,涮了一圈,小声对我说:
“你让他给我滚犊子,他才不行了呢,他全家都不行了。”
老三告诉我们,他现在没啥大事了,他一直装晕来着。老舅听完之后笑了笑,让我们聊,他去问问验伤结果。
大哥对三哥说:“老三,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四哥接话:“青面兽杨志。”
小北说:“青面兽杨志之木乃伊归来。”
老三说:“我现在可饿了,我一吐完就爱饿。”
我说:“你这是连通器原理啊。”
二哥对三哥说:“放心吧,小三,没事儿,一会哥陪你喝点酒没事了。”
三哥说:“二哥,我现在这状态,喝完容易死。”
二哥:“哎呦喂,你看,你咋还不相信我,不信你一会问问大夫。”
说闹中,老舅领着大夫回来了,大夫说:“醒啦?”
老三赶紧捂着脑袋:“哎呀,头疼。”
老舅说:“行了,给你鉴定个轻微伤。”
然后老舅对大夫说:“行,那这孩子我就领走了。”
大夫赶紧和老舅握手:“那好,领导,有啥需要您指示。”
然后大夫对三哥说:“回去卧床休息,避免剧烈运动。”
二哥插话:“大夫,我说回去让他喝两瓶就好了,他还不信。”
大夫歪着脖看着二哥说:“你俩同学啊?”
二哥吧他的小眯缝眼瞪到了极限,闪着萌光说:“我俩一个寝的。”
大夫对三哥严肃的用播音口吻说:“远离这个人。”
——青春炫目,红尘炼心——
这一闹都晚上十点多了,老舅领我们找了个烧烤吃点饭,我头一次上那么高档的烧烤,那个年代烧烤一般都是粑粑店,这个烧烤有四层楼,金碧辉煌,大厅天棚上十几个大吊灯,我印象特别深,名字叫井冈山烧烤。老舅把我们送到门口,告诉我们这个事交给他放心,他一定让打我们的人都挨处分,然后说他还有事就不陪我们了,我看见他临走给了大哥五百块钱。
吃饭前我们挨个给家里打了电话,按照我的统一部署,大家都先各自安抚住家里,都告诉家里不用来哈尔滨了,就是同学之间的小纠纷,已经解决了,他们明天就都能坐车回家了。
各方落座,点菜,由于心神安定,众人食欲高涨。
等菜时,我示意大家安静:“哥几个我说个事,今天这事多亏了大哥,我说个不成熟的提议,这顿饭咱几个请大哥。”
众人都说好,大哥摆手道:“谁请不一样,老舅刚才给我留钱了,就都别和我争了。”
四哥说:“不是那么回事啊,今天要不是有老舅咱几个就废了,不点开除俩啊。”
众人不自觉的点头附和。
大哥说:“这样啊,小五,哥几个,你们听我说。老舅来平事,这些都是后话了,要不是小五,老三,拼命护着我;小北搬救兵;老四、老二杀入重围。哥备不住让人蛤蜊油都捏出来了。”
大哥端起扎啤杯说:“来吧哥几个,虽然菜还没上啊,但是咱们先干一杯,这杯酒,敬咱们哥几个自己!”
大哥举着杯顿住了,眼睛红了,明显是比较激动了。
这个感情瞬间就传染了大家,我看大家眼眶都有点红了。
我接到:“出生入死。”
大家齐声:“对,出生入死!干!”
接下来又是战功回顾时间,谁在关键的时刻放大招,谁在团战时候收人头,小北蹦蹦哒哒的邀功,大手指头往后一比:
“哥几个,我人送外号玉面小飞龙并非浪得虚名吧~”
三哥:“你快拉倒吧,你那脸跟擦了煤灰似的。”
小北笑到:“嘿嘿,这是后天晒黑的。”
我接到:“塞黑的?不是波黑的?”
小北继续说:“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在地上翻腾而起,前去报信……”
大哥说:“你那是翻腾么?你是滚地龙。”
小北赖叽了:“哎呀!还能不能让人说话了!”
众人笑:“你说,你说。”
小北对着我和大哥说:“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在地上翻腾而起,前去报信,你们几个是不是废了。”
我和大哥点头附和,三哥:“对对对,小北功不可没,来来,咱们仨敬小北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