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四野静寂。
镇海寺外的黑松林,忽然呜呜作响,一道银白色的影子在林中一闪而没。
寺内偏殿之中,院主点着烛火,领着一众弟子和唐三藏等人在海聊闲谈。
不过唐三藏显然觉得这些个寺里的和尚,分明是来围观妹子的,而不是真心想和他聊佛法,虽然他也不是很想聊佛法。
偏殿不大,但是里三层外三层,堵拥着近百个和尚,全是来围观地涌夫人的。
这些个花和尚,唐三藏心中骂道。
那胖院主还在问着唐三藏他们的来历,即使唐三藏已经回答过三四遍了。
唐三藏见这胖院主也是时不是拿眼偷看地涌夫人,便没了聊天的兴致,说道:“天色已晚,贫僧就不再打扰方丈了。”
那胖院主惊道:“这夜尚未至三更,还早呢。本院的聊兴才方浓呢,何不学秉烛夜谈?”
唐三藏心道夜谈你妹,你就是来看妹子的。只是嘴上却道:“实则是明早贫僧和徒弟们还要趁早赶路。”
那胖院主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又道:“明天西行路,除却还有一段高崖松林外,再无险途。只是……”
“只是什么?”唐三藏问道。
那胖院主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时候,孙猴子却道:“我说胖和尚,有话就说,别憋着。”
唐三藏佯喝道:“悟空,不得对方丈无礼。”
那胖院主说道:“只是眼下有件尴尬事,不知道如何处理。”
唐三藏奇道:“不知方丈说的是什么事?”
那胖院主说道:“三藏法师东来是客。师徒俱可安排在厢房之中。只是这位女施主,却不方便安排。”
唐三藏见这院主眼神暧昧,想来这和尚以为这女子是他的什么人,于是解释道:“贫僧说过了,她是我们路上救下的女子。既然不便在僧舍,那随院主的安排。”
那胖院主想了想,说道:“那天王殿里的佛像后还有一小阁空间。不如我让人铺个床位,好让女施主住下。”
唐三藏问那地涌夫人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无所谓啊。”地涌夫人懒散地说道。
唐三藏道:“那就听方丈的。”
那胖院主就让人安排唐三藏师徒洗漱,自己则是亲自领着地涌夫人前去天王殿,身后还跟着两个抱着被席的僧人。
“委屈女菩萨,实是后殿中全是男子。你们居那里不方便。”那胖院方见床位铺好,便打发两个弟子走了,自己却留在这里和地涌夫人说话。
地涌夫人媚眼一弯,笑道:“这里挺好,小女子谢过方丈了。”
那胖院主被地涌夫人的媚眼给眨晕了头,只是呵呵笑着。却不见离开。
地涌夫人问道:“方丈还有什么指教么?”
那胖院主一愣,忙摆手笑道:“没、没有。女菩萨好生休息。本院告辞了,如有什么事。可尽管叫我。我在天王殿不远的禅房中歇息。”
地涌夫人懒得理会这院主的心思,只要他不真个来惹她就行,于是笑脸将这有些不想离开的胖院主送走。
地涌夫人拿眼看了看前头立着的天王像,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又要跟佛像打交道。从前也不知道在佛殿里睡过多少年了。
时值子时,忽然一阵怪风吹开了镇海寺的四重山门,一道银金色的影子急掠了进来。
这时候有两个还没有睡去的和尚,正提着灯笼四下巡夜,听得声响,就一起跑过来察看究竟。
只见白影闪过,半空里现出两根猩红的獠牙。立即刺穿了那两个和尚的脖子。
那两个巡夜和尚,连惨叫都来不及发生,就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那道银白色的影子在月光下,现出小半个身形,伸出长长的舌吻来,将这两个和尚轻轻一卷便吞进了肚子里。
咀嚼了一翻,便剥干净了血肉,只吐出了一地森森白骨。
银白色的影子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踏灭了灯笼,向院后的厢房走去。
唐三藏师徒都洗了个痛快澡,齐齐睡倒,呼声绵长,做着美梦。
唐三藏是和小沙弥还有孙猴子在同一个房间,而猪八戒、沙和尚就在旁边的厢房里。
只是孙猴子的睡觉习惯比较特别,睡不惯床,于是跳到了房梁上面,用尾巴倒吊在上面,竟然也睡得香甜。
银白影子显然是冲着唐三藏师徒来的,接连寻了两三间都不是,最后在第四间终于看到了猪八戒、沙和尚。银白色影子脚步一顿,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不住的转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银白色影子轻手轻脚来到了第五间厢房之中,然后小心的吹开了窗户,拿眼往里面一看,正看见唐三藏抱着小沙弥睡着。
银白色的影子张开嘴来,先是吐了一阵催人深眠的迷烟,然后缓缓吐出两根透明细簿的丝纱来,慢慢地向唐三藏靠近。
唐三藏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游走,不禁探手一抓,只是没有抓住。不过却吓了银白色影子一跳,连忙停了下来,只是把唐三藏的被子和小沙弥掀翻在一侧。
站着等了一会儿,估计唐三藏重新进入了深眠之中。
两根丝纱绑定了唐三藏,正想慢慢地拖出来。
别看这两根丝纱细簿无比,但是把唐三藏百十斤的身子托在半空,几乎毫不费尽。
“嗯哼。”正当银白色的影子快要将唐三藏盗出来的时候,忽然间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咳声。
银白色的影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