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安带着李丘在青木武馆内逛了一圈,李丘选中一座偏僻安静的宅院,按照陈茂所说在武馆内暂时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青木武馆内已搭起高台,摆开酒席。
上江城里无数有头有脸的人物带着礼物纷纷来贺,被武馆弟子引着在酒席间坐下。
另外两家武馆,虽然人未入席,但礼物却已送到,青木武馆同样给两家武馆分别送去一份礼物。
同行是冤家,如果上江城里只有一家武馆,自然要比现在昌盛数倍。
灵蛇、蛮象、青木三家武馆间关系并不好,招收新弟子的日子放在同一天,明显在互相较劲。
但武馆收新弟子入馆这么重大的日子,只要还没有撕破脸就不会选在这一天闹事,三家武馆和往年一样,客客气气互送礼物互相恭贺。
被红毯铺盖的高台上,一张大椅摆放其上。
陈茂双眼如电身穿锦袍,龙行虎步自拐角转出,仪态威武轩昂,气度不凡。
“见过陈馆主。”“恭喜陈馆主。”
众人纷纷站起,拱手抱拳向陈茂见礼恭贺。
陈茂笑着对酒席间众人拱手道:“还劳烦各位为我青木武馆收徒一事奔波一趟,我陈茂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陈馆主,这是哪里的话!”“陈馆主言重了!”……
众人笑道。
陈茂拱了拱手,走上高台落座大椅,收敛神色严肃。
众人跟着落座不再言语,场内一片安静,静待收徒仪式开始。
十数名身身材高大的记名弟子,身穿统一劲装走上高台,在陈茂身后跨立站定。
接着是三位穿着各异的入门弟子,一个身躯魁梧、披发在肩的凶恶大汉走在前面,正是陈茂大弟子王志平。
接着是二弟子陶子安和身躯修长,面容俊朗,眉眼上挑,神色倨傲的三弟子曹绍。
陈茂坐在高台大椅上气度威严,身后分别站着三大入门弟子和十数位记名弟子,个个身材高大,精悍威猛。
精悍气势连成一片,让人觉得台上像站了一群猛虎般,众人不由心神震动。
另有几位武馆弟子抱着武馆衣服,站在高台一侧。
一位位昨日通过考验的少年或青年自一侧走上高台,递上写有自己姓名籍贯和生辰八字的名帖,躬身拜见过陶子安等人和陈茂后,走到另一侧领了衣服下了高台。
“武馆新进弟子,见过诸位师兄,拜见陈师!”
数十人依次有序的走上高台又走下高台,不一会工夫所有人就都完成了拜入武馆的仪式。
台下众人以为仪式将要结束的时候,陈茂坐在大椅上忽然说话了。
“诸位宾客,我在年前曾说,我三弟子曹绍就是我的关门弟子,我陈茂就此封山,再不收入门弟子。”
“但今日,我却是可能要食言了。”
听到此话,众人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着。
“陈馆主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再收徒?”
“是了,估计是遇上资质绝顶的苗子见猎心喜。”
“能让陈馆主改口破例,看来这个四弟子的资质要胜过前三个弟子任何一人。”
“小声些,这话可不敢乱说……”
“……”
站在陈茂身后的曹绍脸上笑意变得有几分僵硬,眼中浮现一抹浓重的阴沉与怨恨,但较之于早上他已经冷静了很多。
早上陈茂唤人将他叫去,告诉他李丘一事.
曹绍听闻,立时像有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让他愣在原地。
他被李丘的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半晌才回过神,张张嘴想对陈茂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只能违心的恭贺陈茂。
“曹绍恭贺师父喜得佳徒,使我多了一位师弟。”
他心里不想让陈茂收下李丘,但又没有能站得住脚的理由劝说陈茂,除了恭贺外还能做什么。
陈茂双目环视一周,接着道。
“就在昨日,有一名少年拜入我青木武馆,资质上佳品性温良,实乃难得佳徒,我按捺不住将那少年收为入门弟子的念头,索性便作废我之前所说的话,今日收那孩子做我入门四弟子!”
常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关系到关门收山一事,说作废就作废,岂非太过儿戏。
但这个时候,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指责陈茂,触他和青木武馆的霉头。
李丘身穿陶子安早上派人送到他房间的锦袍,走上高台来到陈茂前面,递上写有自己姓名籍贯、生辰八字的烫金名帖。
他双眼扫过陈茂身后三人,目光首先在王志平身上停留了片刻。
一是李丘之前没有见过他,二是王志平双眼血丝密布,眼窝凹陷,神色微微有些憔悴,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
接着李丘向站在第二位的陶子安微微点了点头,转眼看向站在最右边的曹绍。
曹绍也朝李丘看来,眼里的凶狠与怨恨一闪而过,随即脸上露出善意的轻笑,表面上和一个迎师弟入门的寻常师兄没什么区别。
李丘脸上露出一抹轻笑,同样向他点了点头。
他端起茶盏躬下身,让茶盏与肩相平,双手持盏向陈茂敬去。
陈茂脸上挂着笑意,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李丘单膝跪地,拱手道:“弟子拜见师父。”
陈茂将茶盏放到一边,将李丘扶起:“好徒弟,快起。”
“诸位,这就是我陈茂的入门四弟子张兴。”
李丘向台下拱手施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