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好多个圈子,秦飞几乎已经开始头晕的时候,跟在身边的侍卫终于开口道:“秦镇督,到了内宫了,卑职不方便进入,接下来就由值日太监领路了。”
秦飞定睛一看,内宫大门处四名锦衣太监静静的站着,侍卫上前去交代了几句,为首太监上上下下打量了秦飞几眼,尖着嗓子道:“秦镇督,你先跟我进来吧。”
秦飞从那几名太监身边路过的时候,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有的太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还有的带着愤怒的目光……就在在前边领路的大太监,看着秦飞的目光也不禁有些闪烁,畏畏缩缩的不敢正视。
转念一想,秦飞就已明白了,从大魏到楚国,千年传承下来,太监这一行当里,最威风的莫过于念公公。可这位太监中的战斗监,被自己当街阉了第二次。这件事,狠狠的震慑了平素有些跋扈的内宫太监们。
因为他们长期在宫里服侍贵人,有些当红的太监,在陛下或者太后面前说句话,甚至比朝中大臣说话还要管用。虽然朝廷有严令,太监不得干预朝政,可他们也不用明着来,只需要随口在陛下面前多提提某人的名字,那就已经是莫大的好处了。于是,长久惯养下来,这些品级最高不过四品的太监,心高气傲的很,很多外省来的三品大员,对着太监们还得低声下气的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前途就泡汤了。
秦飞就不同了,一个连念公公都敢再阉一次的人,哪个太监嫌自己子孙根又长长了吗?为首太监领着秦飞到了一处僻静的廊台上,这才开口道:“秦镇督,陛下之前说过,他要批阅奏章,可能要到半夜,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咱家只有一个脑袋,此时此刻绝不敢给秦镇督通报。请镇督大人在此耐心等候,若是陛下批阅完了奏章,里边伺候的太监自然会问过陛下,是否还要传唤镇督……”
秦飞眉头一皱,做皇帝的架子真不是一般大,想叫人来就叫人来,叫的时候风机火燎的,可人真的来了,还得在门口不知道等多少个时辰,可怜自己只吃了几口点心,现在肚子隐约还有些饿……
“多谢公公!”秦飞施礼道:“那秦飞就在此等着了。”
那太监嗯了一声,转身想要离去,又停下脚步,补充道:“秦镇督,宫里有许多地方都是禁地,若无许可绝对不可乱走,否则会掉脑袋的。再说,内宫里许多妃嫔公主居住在此,若是秦镇督乱走动的话,惊扰了贵人们,陛下责怪下来,那黑锅谁也背不起。”
“知道了,公公慢走!”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弯月当空,树影婆娑。时而有路过的太监,诧异的看着站在廊台上的秦飞,随即头也不回的走过。
没有人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秦飞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上下打量着华丽的飞檐碧瓦,秦飞的心就开始活络起来……反正陛下不知道要批阅到什么时候,再说,到时候批阅完了是不是要见自己就难说的很了,而且,陛下要找一个人,大小太监三军用命,区区一个皇宫,扯开嗓子叫几声,还怕自己听不到吗?
一旦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秦飞就再也站不住了,扯开大步准备去找吃的。
到处都是差不多的庭院楼宇,秦飞看着这个殿那个宫,揣摩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进去。万一里边的妃子或者公主,看到一个男人疯疯癫癫的跑进来找东西吃,还不马上惊呼起来,随后大队大内侍卫来把自己大卸八块?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过路太监,秦飞厉声问道:“公公,你知道哪里有东西吃吗?”
“御膳房啊!”那名小太监诧异的看了看秦飞:“从这儿往北,走两个路口,左拐,就有个院子,那里便是御膳房了。”
原来御膳房就在眼前,秦飞食指大动,放开小太监,举步朝御膳房进发。走到那个院子,当头一个匾额,上边写着三个大字‘御膳房’。里边阵阵飘香,秦飞偷眼朝院子里望去,但觉御膳房的太监都要长得比别人白胖些,不由得暗叹一声,厚着脸皮走了进去。
一个端着食盒的太监走了出来,迎面看到秦飞,惊奇的问道:“你是察事厅的军官?为什么来到御膳房?”
秦飞施礼道:“在下承蒙陛下召见,不过陛下要批阅奏章到深夜,在下肚子饿了,就来御膳房找些东西先垫垫,免得饿得昏头转向,见到陛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那太监点了点头,笑道:“那你可算找对人了。咱家年纪虽然不大,可承蒙皇恩,赏了个御膳房副首领太监的职务。咱家见您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穿着察事厅的同知镇督官服,若是没有猜错,想必是最近大名鼎鼎的秦飞镇督。”
见秦飞含笑答应,他把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和秦飞一起走进御膳房,朗声吩咐道:“给秦镇督做几味小菜,用端州进贡的上好白米煮一锅饭。大家要卖些力气,秦镇督如今正是红火的时候,今日陛下召见,若是讨得陛下欢心,将来飞黄腾达之后,还能记得咱们这些身残之人今日一餐,就是咱们的造化了。”
秦飞见这太监说话得体,暗暗讨好了别人,还不那么露骨,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对人又极热情,难怪年纪轻轻就做了副首领太监。要知道,宫里一共有八位首领太监,十六位副首领太监。他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跻身数千太监中前二十四人之列,又怎能没有过人之处?
太监们一看是副总管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