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发聋的喊杀声犹在四周呼啸,兵刃撞击之声、箭矢破空之声、濒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这一切,都比不上水晴空的轻描淡写一句话。当一位大宗师在你面前说要杀你的时候,没有人能镇定,就算身为九五至尊,只怕也再不敢踏出皇宫半步。
秦飞没有作伪,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抬眼看着水晴空说道:“如果早知道学了这个功法就要被你杀的话……十有八九我还是要学的。只不过,杀我之前你应该先杀一个人,再找一个人。”
“杀谁?找谁?”水晴空也不急着取秦飞的性命,在他眼中,杀死一位先天高手的难度并不比拍死一只蚊子要高。
“你要杀的第一人应该是我师傅,死老头肯定用了天痕里的功法。只不过,你们都是大宗师,你杀他的把握太低了。”秦飞笑眯眯的说道:“你杀了我,老头会很生气,不过他八成也杀不了你,就只好来大漠找你的徒子徒孙还有你支持的拓跋烈等人杀一杀。你们俩,你来我往,杀到最后,大家都成了孤家寡人,然后就比命长吧。”
“你要找的人,叫魏丙寅。”秦飞接着说道:“大魏皇族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人,从楚宫中逃出性命,现在是楚国魏武卒的领袖之一。不过,太多人在找魏丙寅,你在楚国认识的人想必不会很多,找起来很困难。恰好,你的运气不错,我倒是能联系到他。”
“魏丙寅没死?”水晴空诧异的拧紧了眉头,他知道秦飞应该没有说谎,当年魏国覆灭,那些年幼的皇族子弟,被楚帝掳走做了太监。他也曾暗中去东都探访过,可惜,每次都被庞真和易总督发现。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一位大宗师是绝对不可能战胜两位大宗师的,就算给他吃上通天大补药,也最多只能多撑两个回合而已。
不过,水晴空多少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譬如那些被楚帝掳走的皇族子弟,几乎都已经死的七七八八,日子久了,只怕也死完了,其中就有魏丙寅。秦飞能够说出魏丙寅的名字,想必不会假。因为,这种事,楚帝总是不会大肆张扬的。
“虽然还活着,可跟死了也差不多,成天不敢见光,另外还是个太监,给魏家传宗接代的指望都没喽……”秦飞淡淡的叹了口气,故意刺激了一下水晴空的神经。
水晴空冷笑道:“你虽然得了天痕,可你年纪轻轻,又怎能理解天痕的妙用。别说魏丙寅只是被阉了做太监,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天痕都能为他延年续命。让我找到他,恢复他的人道又有何难?”
秦飞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邪恶的画面。难道,水晴空准备抓个人来给魏丙寅移植一下?可是,就算油条可以移植,那两个鸡蛋怎么办?用人家的……那生的孩子算不算是魏家的?这个问题,让秦飞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怪异暧昧的笑容。
水晴空何等人物,察言观色也知道秦飞在想什么,但是他也懒得解释,天痕千年来被称为第一功法,岂是浪得虚名?
“水老板,做个交易吧。”秦飞一脸童叟无欺的样子:“我帮你找魏丙寅,至于我修炼天痕这件事,麻烦你找我那个死老头师傅研究一下。杀我,对你没有好处的!”
水晴空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谁不长眼睛,一支标枪飞了过来,水晴空头也没回的挥袖一卷,标枪顿时倒转出去,将那抛枪之人钉死在马背上,枪尖从马腹穿出,将一人一马牢牢钉在地面上。
“好。”水晴空沉吟道:“目前找到魏丙寅,为大魏复国乃是第一重任,我跟你一起去东都,你把魏丙寅给我找出来。”
秦飞本来笑容已经浮上颜面,闻言脸色立刻雪白:“你不是说真的吧?喂,你是魏国驸马,又是蛮族武尊,无论哪个立场都跟我这个察事厅镇督势不两立。我带你回东都……那麻烦可大了。”
“孙涸的徒弟都能在察事厅当同知镇督,带上我又怕什么?”水晴空狡黠一笑,手掌在秦飞肩头轻轻一拍:“人活得久了,许多事往往看得开,也不愿跟小辈计较。但这不意味着,我就好糊弄。”
秦飞眨了眨眼睛,忽然拍手笑道:“也好,带着一位大宗师回东都,一路上也不担心燕王派人来杀我。一天没找到魏丙寅,你还得保着我不死。我那个死老头师傅虽然修为高,可他很少在我身边,从来没帮我欺负过人。易总督虽然看得起我,但是他位高权重,身份特殊,也不可能明着帮我。但是,武尊阁下您就不同了……最起码,找到魏丙寅之前,别人欺负我,你要帮我打他,我欺负别人……哈哈哈哈!”
水晴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见秦飞翻身跃上一匹失去主人的惊马,双腿重重的一夹马刺,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柄长刀,随手挽了个刀花,冲着第一镇便单刀匹马冲杀过去,口中大叫道:“游龙,贱人!方才不是带着亲卫营打小爷打的很开心吗?纳命来!”
无论是山坡上的狼牙战士,还是远处的近四千第一镇预备队,都惊呆了。居然有人疯成这样?单刀匹马冲阵,还要杀游龙?
秦飞长刀挥舞,势不可挡,距离第一镇军阵已不过三百多步,许多骑兵弯弓搭箭,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秦飞沉下心神,奋力遮挡,马儿不减速度,奔阵直冲!
水晴空愤愤的跺了跺脚,怒骂道:“孙涸,你这个老王八教的好徒弟,纯粹一个德行,能占便宜的时候永不吃亏!”
骂归骂,为了找到魏丙寅,水晴空还真不敢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