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总是充满了荒诞不经。拓跋烈,是个理想主义者,许多被他的理想打动或说服的人,跟随在他的身边,推举他为可汗。可是,更多的蛮族人认为烈马和长刀才是生存的不二法门,两股完全不同理念的蛮族人,在大漠上形成了敌对。拓跋烈为了将来的和平,先要和自己的兄弟进行一场不得不分出胜负的战争,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但是,和平的来源,只有战争。只有胜利者,才能赐予失利者以和平。
从来都是老虎懒得去吃山羊,从来都不会是山羊主动去寻找老虎决斗。
拓跋烈的语气里充满了淡淡的哀伤和无奈:“武尊大人的仙去,让王族倍受打击。在绝对实力处于下风的时候,只有他才能震慑大漠各个部落。拓跋弘也不敢逼得太紧!如今,武尊大人仙去的消息俞传俞烈,拓跋弘蠢蠢欲动,我想,如果没有奇迹的话,王族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避入远东大漠深处,听天由命,在绝境中寻找自己的土地。二,是和拓跋弘决一死战,胜算大约在两成以下。我,只能去搏这个渺茫的机会!”
“王族不会输给拓跋弘那个逆贼!”景嘉澜坚毅的说道:“让我和师兄弟们去魔族巢穴,寻求机会,将拓跋弘杀死!”
秦飞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目光一直落在景嘉澜的脸上,笑得连眼泪都已快要掉下来了。
“有必死的决心,就算杀不死拓跋弘,至少也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景嘉澜对秦飞的狂笑显然十分鄙视,傲然道:“王族和逆贼的战争,需要黄金血脉的牺牲。”
秦飞强忍着笑,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不好意思,我……忍不住想笑。景嘉澜小姑娘,你把军国大事想的好简单。拓跋弘身边当然有高手,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去他身边,十有八九被他给活捉了,至于会发生什么,你当然可以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以前武尊大人在的时候,拓跋弘当然不敢派人来招惹你们。而如今,说不定,拓跋弘先选了一队强干的高手,来准备拿你们的人头了。”
拓跋烈并不否认,事实上,这次他名义上是狩猎出游,其实是想将行踪隐蔽一段时间,看看拓跋弘是否真的有如此强烈的举动。
秦飞知道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他眼前的难题。第一个方法,是把弩机偷偷卖给拓跋烈,让兵力上绝对劣势的拓跋烈,在装备上完成圆满超越。但是,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且不说盗卖如此先进强大的武器给蛮子的罪名有多大,天知道会不会有朝一日,蛮子将弩机对准了中土?
秦飞迅速打消了自己火热的想法。而第二个办法,就是去找一个和水晴空同一档次的高手,继续为蛮族坐镇。这一级的高手屈指可数,庞真易总督这样的就不用考虑了!唯一有一点点指望的,便是自己那个猥琐的师傅。可惜,孙涸说不定正在江南某个水乡的花街柳巷,抱着漂亮小姑娘吹拉弹唱呢,让他来大漠喝西北风?这位爷是绝对不会干的!
两个诱人的想法依次被毙掉,秦飞也笑不出来了。从心底里说,他很欣赏拓跋烈这样的人,他不是个枭雄,却是个真正的领导者,是一心为了最广泛的子民考虑的。像铁木真这样的人,或许在活着的时候牛.逼哄哄,但在他死去后的几百年里,蒙古人彻底沦为地球上最被忽视的国家,当年那幅巨大的版图,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一件事!”拓跋烈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在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在你附近,有一个男人当时也失去了知觉。我的卫士搜查了他,发现此人身上带着北疆燕王府的东西,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王族对拓跋弘全力应付还很吃力,不愿再招惹燕王。我命人在他身边放下一些食物和清水,是不是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秦飞洒脱的笑了笑:“对于那些想要杀了我的人,我还是喜欢自己去寻仇的好。”
秦飞都不介意,拓跋烈暗暗放下了心,他对楚国的事了解的不少,秦飞是东都一颗璀璨的新星,如今驻扎安东,将来蛮族还有不少事要找秦飞帮忙,能够把关系搞好,对于现在困难重重的蛮族来说,无疑于一大强援。
“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用。”秦飞想了想,说道:“如果蛮族要保证自己的平安,最合适的莫过于找到一位大宗师坐镇,继续压制拓跋弘。”
“天底下的大宗师一个巴掌都能数得出来,你难道让我们去找杀死武尊的那两个凶手吗?”景嘉澜愤怒的说道。
秦飞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样。今天,我破例对你们说几句实话,你们心知肚明就好,不得外传,否则,你们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我以王族的尊严担保,绝不泄密!”拓跋烈毅然道:“秦兄弟是为了帮助我们王族,若是我或景嘉澜泄露了秘密,愿死于秦兄弟刀剑之下。”
“没那么严重,你们泄密了,不用我杀,拓跋弘就能杀了你们。”秦飞笑道:“我有个师傅,当年是魏国大宗师,绰号猥琐欲为,名叫孙涸。他人在十万八千里外,指望他来坐镇是没戏了。不过,他为我封印了几道大宗师的剑意!”
秦飞这么一说,拓跋烈和景嘉澜就完全明白了,小姑娘抢着说道:“哦,你是想诈称孙大宗师来到大漠,为蛮族坐镇,以你封印的大宗师剑意来震慑草原各部。这个主意不错哦,若是拓跋弘信以为真,就绝不敢对王族动手。”
“尊师会不会怪罪你贸然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