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轻悠悠的从雪地间走出,方才秦飞动手的一幕幕都落在她的眼中。这个少年天赋之高,修为之深,下手之狠,都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应该说,自从她把秦飞掳走之后,他的修为又进一步。
修行了天痕功法的秦飞,进退有据,能够杀死一人的时候绝不浪费一分力气,也绝不会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就失之混乱。他就像一只扑进羊群的猛虎,肆意挥洒,将整个羊群歼灭。
一样的少年,一样修行了天痕,一样来到西域雪山,一样对着一群肆虐的暴兵出手。
她眼中的秦飞渐渐模糊起来,又慢慢变得清晰,仿佛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少年,剑指暴兵,厉声斥道:“人,若是连qín_shòu都不如,岂有面目苟活于天地之间?”
“晴空……”解铃轻呼出声。
“啊?”秦飞愕然回头看着解铃:“是我!”
原来终究不是他,那个影子渐渐淡去,解铃自嘲的一笑,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安慰那些失魂落魄的女子去了。
“你是哪个军营的?”秦飞喝问最后一个存活的官兵。
“西北军第六镇轻骑兵第三大队八分队……”那个官兵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着秦飞杀意十足的眼睛,战战兢兢的说道:“察事厅的镇督爷,求您高抬贵手,别杀……别杀……”他的声音微弱,丝毫没有底气。
“方才你们说的副将大人,他是谁?在军营公开宣.淫?”秦飞厉声问道。
官兵的喉头滚动一下,低声道:“他……他是唐家的大公子唐轩……”
秦飞心中一沉,这天下还真是不大,唐轩被罚到西域从军,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没想到的是,他到了西北军之后,脱离了唐隐的管束,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纵容部下出来掠夺,在军营私藏女人……要知道,这些严格按照楚军军法来办的话,每一条都是死罪!
“镇督爷……”
“军法如山。”秦飞将断歌轻轻往前一松,切断了他的咽喉。
……………………
营房里生着温暖的火炉,唐轩裹着厚厚的皮袍,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看得十分入神。他右手拿着书,左手却伸入皮袍之中,像是在腰胯间的位置,握着什么东西,一上一下的缓慢抽动……
“唐副将……副将大人……”门外的叫声似乎带着哭腔。
唐轩一惊,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裤裆里缩回,把丢在垫子下,随即正襟危坐,朗声叫道:“进来,慌张什么?难道是异族的大军打过来了?”
房门几乎是被人撞开的,一个惊慌失措的士兵跌跌撞撞摔了进来。
“副将大人,大事不好了啊……”士兵哭喊道:“咱们轻骑兵第三大队八分队的弟兄,全死光了!”
唐轩顿时蹦了起来,一把提起那个士兵的领子:“怎么可能?他们只是去袭击赤羽部,那是个只有四百多人的小部落。难道是异族的阴谋?用一个小部落吸引我们进攻,有大军在一旁包围?那也不可能啊,赤羽部距离我们的戍区不远,只要他们能够放起求救信号,马上整个第三大队都会冲杀过去……再说,异族的军马调动,怎么能瞒得过我们的斥候和猎鹰?”
士兵被唐轩提在手中,可怜兮兮的说道:“副将大人,不是异族……他们是被一个人给杀了!”
轻骑兵第三大队八分队外出之后,入夜未归。这是不可想象的事,于是,四分队出动,前去赤羽部寻找。到了现场之后,许多久经战阵的官兵都忍不住呕吐了……那一片雪地,早已被热血融化,夜色降临后,冰寒的天气令血水结冰,死在地上的官兵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断肢残臂。
他们本来以为八分队是遇到了赤羽部和其他部落的埋伏,但是仔细搜索之后,发现,八分队的战马只少了一小半,大部分战马都在原地。对于那些穷疯了的异族人来说,怎么可能打了胜仗不要战马?随后,四分队又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坟包,刨开之后,里边有数百具尸体,清点完毕,可以确认都是赤羽部的人。
既然赤羽部的人已经被八分队杀光了,那又是谁杀死了整个八分队呢?
四分队到底是有细心的战士,他们在战马身上找到了一封用血写成的信,领头的将领朗读给大字不识的丘八们听之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他们顾不得夜行雪原的危险,立刻赶回轻骑兵第三大队,向主官唐轩报告。
唐轩用颤抖的手打开那份血书。
‘唐轩,我是秦飞!你麾下的轻骑兵第三大队八分队已经被我执行军法,至于有没有其他官兵涉案,我会通知察事厅监查司继续追查。但是你,首恶已定!不过,你很幸运,如今我不得不继续西行。如果,我归来之时,你还在西北军,我们再算算这笔帐!’
唐轩愤怒的把血书撕成碎片,可恐惧已经弥漫了他的全身。秦飞不卖他们唐家的面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的老爹还特喜欢热脸去贴秦飞的冷屁股。如果秦飞说要跟他算算这笔帐,那绝不是开玩笑的。这小子……别人不知道,唐轩还能不知道?敢杀他的好友楚阳的人,果真不敢杀他么?
那个跪在地上的士兵,惶惶看着唐轩脸色。
“小勇子,我一向待你如何?”唐轩忽然不着边际的问道。
“副将大人待我恩重如山,简直就是再生父母,真是爹亲娘亲不如副将大人亲,天大地大不如副将大人的恩德大……小的若是女人,一定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