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秦飞反问道:“对于他,你有什么看法?”
解蕾蕾并没有马上回答秦飞的问题,她走到门口左右张望,再将门窗关好,这才说道:“吴国地处江南,和楚国有剑江相隔,所以两国通常是在水路发生小规模的摩擦。吴国的步军除了驻防各地,还有个重要的使命,就是不断向西南扩张领土。”
“西南那里群山环绕,地形复杂,异族众多。如果说楚国西域的异族能用手指头数清楚,那吴国西南的异族,手指头加上脚趾头来回数几遍都不够。”蕾蕾接着说道:“吴国暂时无力向北扩张,就把主要精力放在西南,不过,那里的仗很不好打。”
“抛开西南的地形和瘴气不说,那些神出鬼没的丛林战士就足以令人头疼。吴国向西南开辟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染着官兵的血。虽然牺牲不小,但是对于开拓领土并且占据西南富饶的矿产这些宏大目标来说,牺牲是值得的。”
“我们的军队训练有素,士卒装备精良,对付那些一盘散沙的异族人并不算太困难。可是从前年开始,推进的难度大大增加。”蕾蕾轻声道:“在西南丛林中出现一位非常强大的战士,可以说,他以一己之力,阻挡了吴军整整一年。”
秦飞没有打断蕾蕾的话,在西南丛林作战,士卒不会像北方那样大规模集合,列阵,冲杀。通常都是以小股部队分进合击,这些部队不会超过一百人。如果真的有一位宗师级的高手,又精通隐匿暗杀的话,在丛林里逐个解决这些百人队,并非不可能。
“朝廷对于此人非常头疼,几次出动镇抚司高手前去缉拿,反而被此人引入陷阱,白白折损了好几位高手。军队人心惶惶,百人队根本不敢深入丛林山野,军队的推进无从谈起。最后,是陛下亲自驾临镇抚司,要南北两大镇抚司共同出手,倾尽全力,先把那人杀了再说。”
蕾蕾微微一笑,显然是想起了那次抓捕中她的鬼主意:“既然那人被列为第一目标,镇抚司就算赔本,也要把他拿下。而且,要活捉才算光彩。”
“抓到人了?”秦飞问道。
“这不废话么,活捉。”蕾蕾加重了语气:“此人被抓之后,关入镇抚司绝密大牢,由四位宗师级高手轮番镇守。不过,他也硬气,自从被俘之后,一个字都未曾吐露。镇抚司那些可以吓死人的酷刑,放他身上只当是按摩挠痒。”
秦飞冷笑道:“审讯这种功夫,当然是我们察事厅更在行。”
蕾蕾不屑地讽道:“他被俘之后就被打穿经脉,气海也被强封。只是个稍微强壮些的年轻人罢了,你察事厅有的酷刑,我镇抚司一样也不少。他就是熬得住,谁也拿他没办法。这人就像是天下掉下来帮那些异族人的一样,死活不肯吐露来历。他出手凌厉狠毒,无法推测师门,即便像我姑姑曾经跟随水大师游历天下,也不知道他的修为来自何处。”
“这人和苏锦有什么关系?”秦飞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蕾蕾绝不会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念念叨叨在自己面前说了半天。
蕾蕾笑道:“说来也巧,此人在镇抚司大牢关了一年多,我都快忘了这茬。昨天夜里不是说苏锦带兵袭城吗?半夜里就有御林军张贴皇榜,说悬赏黄金三千两要苏锦人头。我恰好看到那幅画像,乍一看觉得有点眼熟,回来家里想了许久,才突然想起。被关在镇抚司大牢里的那个人,长的和苏锦竟有几分相像。”
苏锦的画像,秦飞看过不止一遍,仔细回想一番,淡淡的说道:“苏锦相貌平凡,他那样的眉眼口鼻,随便去大街上都能找出百把个。你该不是怀疑,苏锦和那个被关在镇抚司大牢的人有什么关系吧?”
“我们都是做密探的,这一行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苏锦的确是一张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脸,可我满大街走着也没觉得有人像他,反而看到皇榜之后,第一印象便是想起那人。”蕾蕾摇了摇手指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
秦飞走近窗外,扯过椅子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两个茶杯摆在茶几上,沉声道:“两人一南一北,一个力助西南异族抵抗吴国,摆明了要收心异族;另一个危难中力挽狂澜,假以时日必然是北疆军第一战将。假如这两人真的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就有趣的多了。”
蕾蕾笑盈盈的抓起一个杯子:“可惜,有一个被老娘捏在手中,什么时候不想跟他玩了,随时可以送他回老家。”
秦飞掂起另一个杯子:“这一个,陛下决意必杀,只怕也活不了太久。既然你活捉了一个,我倒也想活捉苏锦,改天让他们俩见见面,看看你的推测是否正确。”
……………………
虎关外,旌旗密布,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如云营帐给守军带来无穷压力。
中军帐内,刚刚卸下行装的房无量,顾不得去梳洗更衣,即刻传令下去,将虎关附近大小将领全部召来问话,一时间,战马嘶鸣,蹄声阵阵,不到一顿饭功夫,一百多名将领齐聚中军。
房无量对他们赶来的速度还算满意,看了看前方黑压压的人,沉声问道:“虎关偏将以上将官都在此地了?”
身侧军法官躬身道:“还有两人未到。”
话音刚落,两人一前一后抢入中军大帐,为首一人高声叫道:“房大帅,末将马失前蹄,迟了片刻,请大帅恕罪。”
“推出去,斩!”房无量斩钉截铁的喝道。
他部下精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