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一座巨大的奶山,穿着粗布短衣,大冬天里满头大汗的林宁选了一条正好可让十大营寨大多人都能看到的路线走了一圈儿。
自有人告诉百姓,那位衣着朴素的少年,其实是山寨最高领导人……的夫君。
身份如此尊贵,尚且每日为了山寨中的每一人能有奶喝,辛苦奔波操劳,其他人若是再有偷懒的,那还算是人吗?!
因此,青云寨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劳动热潮!
劳动最光荣,劳动创造美好生活的口号,深入人心!
……
“又作怪!”
回到墨竹院,正和五娘说话的春姨见林宁这幅打扮不由嗔怪道。
初时见他如此穿相时春姨还大吃一惊,等得知他的心思后,便哭笑不得。
田五娘也微微摇头,凤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小九娘和宁南南自然更是乐开了花儿……
林宁干咳了声,道:“这叫善意的谎言,我确实劳动了,若能因此使得大多数人迸发出正能量来,那我觉得是好事。宣传干好了,可抵五十万大军!”
春姨自不明白此言乃林宁肺腑之语,只当他又耍宝,怕媳妇嫌弃林宁不稳重,还帮忙解释道:“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懂,不过你们弄的那个戏社我们都看了,一场场的,看一次哭一次,最近这几出新戏,比从前的更好看,哭的也更狠,百姓真有那样惨?”
田五娘缓缓点头,道:“这几出戏都是从诉苦大会上选出来的,不过徐佛她们写的更好些。”
春姨闻言有些想不通,道:“按说我也是从世家门第里出来的,在宁家活了十来年,也见识了不少。你要说坏吧,肯定有包着坏心的。可也没那样坏吧?这一个个的脚底流脓头顶生疮,往后我都没脸和人说夫人是宁家人了。”
田五娘也不懂这些,她没接触过多少世家人,因而看向林宁。
林宁笑道:“这世上肯定有好人也有坏人,世家里亦是如此。只是因为世家高门掌握的资源太多,如权力,如金银财富,如土地,但受到的约束却极少。这样一来,他们使坏也就更容易些。不过大部分都没坏到戏里那个份上……”
春姨提醒道:“既然如此,你怎不让人在戏里演出来?你看看每次看个戏,到后来几百上千人都在那喊打喊杀的,怪唬人。”
林宁忙道:“春姨,现在正是给大家鼓劲儿的时候,可不能松懈喽!”
春姨有些神秘兮兮问道:“我刚还和五娘说,听你雪姨说,以后你做大了,要把全天下的世家都杀了?”
林宁闻言面色微变,和田五娘对视一眼后,哈哈笑道:“姨,你别听雪姨瞎扯!天下世家千千万,人口加起来何止百万,我都能杀了?了不起杀三五个里面罪大恶极者,我又不是杀人魔王。”
春姨闻言舒缓了口气,道:“我就说,宁儿怎会有这样大的杀性……你雪姨人不坏,就是因为妮妮给你做了小,心里一直有股气不平,才老说你坏话。不过你也别怪她,她说归说,每日里还不是带着一群婆子帮你做事?做完冬衣做冬鞋,回头还要缝帽子,她不仅要管人,自己也要动手,起早贪黑的,比原先辛苦多了。你早早和妮妮生个孩子才上正经,那样她就没那么些事了。”
林宁点头笑道:“我还能和她一般见识?山寨里要都是顺着我的声音倒也无趣,多几个不怕我的,也能时常提点我不可恣意妄为。还是有点好处的……”
春姨没好气白他一眼,道:“你倒怪想的开。”
林宁笑了笑,又道:“春姨,蔑儿乞老可敦让法克大师传话,问咱们山寨何时迎娶她孙女宝勒尔,你觉得如何?”
春姨莫名其妙道:“我能觉得如何?”随后又反应过来,皱眉道:“你是让我去传话?小宁,那毕竟是你三叔,你还真能一辈子不和他说话?”
林宁无奈道:“不是我不愿和他说话,是他自己放话,以后不愿搭理我了……再等等吧,我估摸着,小智没大用前,这个心结很难打开。我也不急,左右他还在干着活儿,就先让那个倔老头使性子去吧。”
春姨还是想劝和,道:“那你让小智当个大官儿不就好了?说到底他才是你一起长大的弟兄,不比外人可靠?”
林宁摇头道:“一码归一码,我现在让他上位是害他不是帮他。不过春姨你们也别急,小智识字,会武功,有智慧,还懂胡语,这样的人才,按都按不住,不用一年半载就能冒头。十拿九稳的事,你们放心吧。小轩和阿牛都已经大用了,何况小智?”
春姨闻言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那行,我去清溪院帮你探探口风。要我说这事多半差不了,都已经领进门儿了,阿牛那几个兔崽子满山寨里宣扬小智和那圣萨满的麻子闺女钻草窝儿了,你三叔虽然气个半死,可他做不出不认账的事。”
林宁闻言哈哈大笑,春姨敲了他脑袋一下,就急急离去了。
……
齐国,沛城。
阴雨连连。
东城赵家,为沛城三大世家之一,有近三百年底蕴。
此刻家主赵连城召集家中所有重要人物,汇聚赵家半泊堂内,语气肃煞道:“三百年一次的中原大战又开始了,每一次大战,沛城三大家族都会有一家永远的消失。上一次是孙家,上上次是刘家。这一次,太守和王、李两家勾结,点了咱们赵家。
千年以来,被选中的家族只能认命,出粮出人出财力,拉去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