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卫总说:“我昨天就知道了。”
我惊愕道:“那你当时咋不阻止他啊?”
“因为这就是你的命数。”
我:“???”
好半天,我苦着脸问道:“你在逗我?”
为总并没有表态,沉默了好一会,耐人寻味地叹着气,“哎…老方同志…”
我不明白了,于是说:“哎,哎,大哥,我说的是方远,二十来岁的那个,你别搞错了,不是他那个巨有钱的爹。”
“没搞错,我要说的就是方正元。”
方正元是方远的父亲,名副其实的公司创始人之一,属于几个股东里面最大,最老,说话也最有份量的那种人。
我问道:“和这个方老头有啥关系啊?”
卫总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老方这辈子不容易啊…当年方夫人走得早,留下了方远那个半大小子。”
我沉住气问道:“然后呢?”
“老方年轻时一直不顺,做什么赔什么,而当年的方远还小,跟着他爹就没过过好日子,但他那时候很懂事,还经常帮着他爹做些零活。”
“还有这档子事?”我惊叹道:“那方远不就是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最终成功的长歪了呗?”
为总叹气道:“没错,是长歪了,但这也要怪他爹!”
我不明白了,“怪他爹啥?呵呵,难道怪他爹没有坚守无产阶级革命道路,最终变成了一个万恶的、超有钱的、留给儿子的财富八辈子都花不完的资本家?”
为总轻笑,“有钱并不是坏事,只是老方这辈子苦日子过怕了,他怕儿子再受苦,所以对方远的态度变化很大。”
我问道:“怎么个变化法?”
“娇惯!纵容!放任!溺爱!”
我呵呵笑道:“不愧是局外人,你还看得挺清啊!哎不对!您说了这么多与那孙子把我开除有什么关系?现在即将失业的人可是我啊!是我啊大哥!”
“听我说完!”卫总顺了下气,补充道:“所以方远那孩子有了钱以后,就像变了个人,结果到现在老方也管不住他…”
我顿悟,“奥!这样啊,那你的意思是要借我的手来教育教育这小子,把他跑偏了的性格再掰回来是吧?”
见为总不说话,我撸起袖子亢奋地说道:“只要别让我失业,你想从哪开始教育那孙子,你自己说!你说咋干我就咋干!”
“不…你已经被辞退了!心里没点数吗?”
我差点一口把电话吃了下去,杵在原地嘟囔道:“您老人家…到底哪头的啊?”
为总笑道:“不明白?”
“不明白!”
为总:“天南,我和你说方远家里的经历并不是让你去评价什么。”
“那您…在逗我玩?”我快被他说迷糊了。
卫总认真地说道:“天南,你听好了,我想说的是方远他小时侯跟着父亲吃过苦,后来又跟着父亲享了福,那是他的‘业’,而之所以他能有今天的这一切,那也是他今生的福报。”(注:“业”这个字是代表着佛教中的因果、关系等元素。)
又是佛法,每次听为总讲述那些枯燥生涩的道理时,我嘴里都想被塞了条过期苦瓜一样,咀嚼不动。
但为总却不顾我感受,继续说道:“而你,从来到这个公司起的那一刻,不论你做了什么事情,导致了怎样的结果,那都是你曾自己造下的‘业’;至于你今天被辞退,那也是你今生该有的‘劫’!”
“哦!我懂了!”我恍然大悟道:“您老的中心思想就是,方远那是命好,我这纯属自作自受是吧?”
我失望地说道:“好吧,那…那就这样吧,没事我挂电话了啊?”
卫总笑了笑,“不再坚持一下?”
我一愣,感觉好像又有戏,于是立刻说道:“那我试着坚持一下?卫总,这次您到底能不能帮我?我不想被辞退。”
为总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翘起了长长的尾音,“给我一个坚强的理由。”
我小声道:“理由倒是有,坚不坚强就不知道了…”
“但说无妨!”
“我…”我开始语塞。
为总催促道:“无妨,无妨嘛,有什么就直接说!ebaby!”
我憋红了脸,鼓起勇气说道:“一个小时以前我已经和许宜娜在一起了!不管是精神还是**!所以我不想和她分开,我要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防止方远那孙子打她的歪主意!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不够坚强!”
为总哈哈大笑,“够坚强!”
我大喜,“那您这次肯帮我了?”
为总说:“帮你是可以,但我说过了,你被辞退的事就是你今生的‘劫’,谁也无法改变!”
刚燃起的一点小小希望又被浇灭,我顿时蔫了下来,“您这是…消遣我啊?”
电话里一片安静,片刻后。
“天南。”
我回答:“咋的?”
“你去殡仪馆吧!”
我的头“嗡”地炸了一声,“啊?”
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出自为总的嘴里,因为殡仪馆这种地方,就算在我们墓地销售人员的眼里看来,都是一个禁地。
那里是真正与死人零接触的地方,甚至肌肤相亲都不为过,所以殡仪馆从建好至今,都因为没有招到人而处以停止运行的状态。
为总问我:“你以为爱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守着我,我守着你就叫爱情?”
我说:“嗯…差不多,再加上一点羞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