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子…谁让你逞能的!”许宜娜的小拳头锤在我身上却把自己打哭了,被锤到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不过我有一种“能活的出来真是太好了”的感觉…
在回来的路上,许宜娜和我说了件我没想到的事情,是关于甄哥的。
就在大年初一的那天她接到了甄哥的一个电话,要她联系车来拘留所接人,后才来得知这些天里甄哥一直在内部网搜索有关罗发达的线索,最终在年三十晚上查到了远在gs境内有一条罗发达因嫖娼被处罚的记录,于是连夜开车往返两千多公里把罗发达抓了回来。
因为当初移交拘留所后,我所有的事情都不再与他有关,但他甘愿放弃了除夕夜难得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开着那辆在寒冬里四处漏风的破桑塔纳就为还我一个清白。
他是一个外表高大冷漠的男人,但内心比任何人都充满正义感。
我拿出手机,想给甄哥发个信息道谢,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感觉说什么都没法表达自己对他的心情,最终只是简单的打了三个字:谢谢你。
他没有回信息,也许正在忙着下一件案子,也许已经回家团圆了。
我希望他是回家团圆了。
这场民工的“欠薪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几日后公司假期结束,恢复了以往的运行。
因罗发达卷走的钱因还没来得及挥霍就被甄哥抓了回来,再加上公司里还压着一部分他第二年的开工款,所以两头一凑也够发了今年所有的工人工资。
拿到钱的工人们抓紧时间买了火车票,赶在了正月十五之前一个个都回了乡,双方的律师都以“调解成功”为这事划下了句号,罗发达并未损失什么,他只不过是把不该自己的钱吐了出来,而工人们,只是错过了一场与家人团聚的春节联欢晚会,至于我,虽然诉讼什么的都已在双方律师签字的那一刻都已不复存在,但拘留所这十几天的经历却是真实存在的,那段黑暗的回忆像用一把凿子刻在了我心里,久久无法磨灭。
不过种种黑暗的回忆在我得到的收获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因为经过这件事我与许宜娜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微妙的变化。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严厉,我被关押的这些日子里我们部门客户的尾款收的很糟糕,再加上狗蛋又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犹如狂狗出笼,每天带着钢妹拉着公司财务部和工程部的小姑娘们聚众吹牛。所以在年后的晨会上许宜娜狠狠点名训斥了我们营销二部一番,不过有时偶尔我与她独处时,她会偷偷叫我一声“大傻子”,这时的我俩相视一笑,都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一些与以前不同的感觉。
这种关系就像一种味道,它好似隐隐约约的甜,这种甜让我对每一天都充满了向往。
杜飞这段时间却没闲着,多日不见他还为团队增员了一名新人,每天都在做着新人培训,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认为他是个不需要人操心的人。
就在我重获得自由,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出来记得报个平安,----南宫留香。”
“帅盗”不愧是帅盗,连发个信息都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于是我立即把电话打了过去,他的彩铃竟然是79版《楚留香传奇》的主题曲。
电话接通了,我激动地说:“南宫!我出来了”
“呵呵,‘毕业’了呀。”南宫这个人说话向来不温不火,像是什么事都勾不起他的好奇心,但什么事情都过目不忘。
因为当初他曾约我出来后要一起喝茶,所以电话里也没有多说,我们约定了在一间茶馆见面。
我收拾好了自己,下午准时赴约,这是一家到处都用深色实木装饰的茶馆,店内飘散着厚重的檀香味,南宫坐在一个靠边的角落,他戴了副眼镜,穿着素色的衬衣,乍看之下一点也不像“扒手”,像个程序员。
“来,来,快坐。”南宫招呼着我。
我一坐下就开始对他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还说到了甄哥放弃除夕夜与家人团聚,跑到千里迢迢之外把罗发达带了回来才得以使我洗脱了冤屈这件事。
南宫听完后,突然来一句:“我当初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因为你和我们都是不同的人。”
我有点好奇:“哪里不同?”
南宫十指交叉抵在桌子上,突然从指尖变出来一个单面刀片,刀片从右手小拇指如游龙戏水般一隐一现地游到左手食指,顿时把我看呆在那里。
“你是走阳关正道的人,不像我们…以后也没个好下场。”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我对于南宫所处的这个“江湖”并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于是脑子抽筋地说了句:“干…干你这行没成本,利润高…”
南宫难得的露出一丝苦笑:“你说错了,这行的成本比谁都高,而且高得可怕。”
他的这句话又让我不懂了,于是问:“有什么成本?”
南宫摊开手,十个指头因长期的“训练”而变得畸形,弯曲的程度甚至都已不再像一双人的手。
“青春…”
他的双手就是最好的说服力。
“哎叫你来喝茶又不是说这事的。”他给我倒了杯茶,“我想找你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