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j的深秋天黑的很早,八点下班时外面已经亮起了微弱的路灯,不住宿舍的同事们早就坐着大伟的车回到了市区,但这时我的办公室里却彻夜亮着灯。 x 23 u
“哎哟!你轻一点,多少次了都学不会!”狗蛋杀猪似地嚎叫着,边叫唤边指挥着钢妹给自己擦药,只因为头上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哎!哎!你差不多行了啊!”我指着狗蛋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去殡仪馆那种人家地盘做业务被看门老大爷来上几下还不是家常便饭么!”
狗蛋反驳我说道:“但这次不一样!”
我头也懒得抬问着他:“有啥不一样的。”
“这次算工伤!”
“嘁!”我嘲笑着他,“自己笨手笨脚的,还他妈好意思算工伤?”
正在擦药的钢妹小声地对我说道:“其实…也不怪白哥,今天宜娜姐发传单被看大门的保安瞧见了。”
听到钢妹的话我直接蹦了起来,绕着许宜娜转了三圈紧张地问:“没受伤吧?”
“你丫大爷的,你听到宜娜姐就这幅德行!”狗蛋骂咧着,“要不是为了保护她,我能受伤吗?你说这算不算工伤?啊?”
狗蛋指着头上比小拇指甲盖还小的一片红肿对着许宜娜竟然撒娇了起来。
许宜娜好气又好笑地摸了摸狗蛋的头,话语中带着一点歉意,“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最好,最讲义气了。”
狗蛋被许宜娜夸了两句显得有点找不着北,竟说了句得意忘形的话。
“既然这样,那将来你们的孩子一定要认我做个干爹哦!”
不得不说狗蛋这货搞僵气氛的能力非常不错,许宜娜羞的抬不起头来,半响不吭气,我急忙打着圆场,“你这货先顾好自己再说吧!你那北京户口转过来了吗?告诉你不转过来以后别想找这里漂亮姑娘!”
话题成功的被我转移,而我看着许宜娜低着头的嘴角也微微笑着,但却忽略了身边的一个人。
梅子是全场唯一没有笑的人,她淡淡说道:“今天一共有四个客户同意换成你做的理财墓地,明天还约了几个客户,到时候我去登门拜访。”
她把今天归纳出来的客户登记本往面前一放,随后走出了办公室,狗蛋趁机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白了他一眼,但他又悄悄拿起手机给我发了条信息。
------小的又生气了,还不快去追?
我狠狠瞪他一眼,赶紧删掉了信息。
一周不到的时间,有许宜娜加入的“钢蛋组合”已经成功的拉来了至少十笔业务,杜飞也把他曾经交定金的一部分客户无偿转给了我,而南宫梅,则靠着她自己的能力至少拉来了十五单业务,全部都弥补进了我当初做理财墓地的大坑之中。
情况逐渐有了好转,照这样下去,算上今年过年那两个月业务的低谷期,最多半年就可以把我当初搞来的那些理财墓地都转卖出去,听到这个消息的大部分客户都已安分了下来,但有个人却等不了那么久。
当初钱四爷约定的一周时间很快就到了,早上公司刚开门,就呼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大票男人,各个厚实墩圆,留着打架时根本抓不住的寸头,每人脖子上还戴着一条比狗链子还粗的金色项链。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清瘦但朱颜鹤发的老头,他散发着一股别说老人,就连壮年男人也比不上的威严气场。
“哟,四爷您来啦!来来来,里面儿请!”我把被这阵势吓到的燕子往身后拽了拽,独自迎了上去。
穿着深色唐装,脚蹬老北京布鞋的钱四爷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和蔼地说话,反而冰冷地说:“走。”
我刚想问“去哪?”,就感觉身后左右两边被人架了起来,不管我情不情愿,就这么着被架出了公司。
“四爷,这是去哪啊?”我看着离公司越来越远,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电视剧里欠钱不还被打断腿的镜头…
钱四爷一言不发慢悠悠地走在荒郊野外,轻松得像是来踏青一样,他走到一个土坡后面停了下来。
我看了看四周,心都凉了半截,这是郊外的一块低洼地势,周围全是土坡,别说有人了,就连视线都被遮挡了住。
“时间到了。”钱四爷淡淡说道。
“啥…啥时间?”我诺诺地问道。
架着我过来的那个身上有刺青,留着生瓜皮头的男人在我耳边大吼一声:“四爷退的钱呢!”
“有…有…”我语无伦次地说。
“在哪!”瓜皮刺青凶恶地问道。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准备好的名单,是最近梅子和“钢蛋组合新”谈好的准备来交定金的客户,强忍着发抖的手递在了钱四爷手上,“四爷您看,光这一周就这么多转卖的,再给我点时间,我肯定都替您卖出去,好不好?”
四爷看都不看一眼,背着手侧身问我:“多久?”
我脑子飞快旋转着,故意把时间说的更短了一点,“四个月!”
钱四爷冷笑一声,“四个月?”
我见势头不对赶紧改口,“搞快点两个月也行,两个月,就两个月!”
其实两个月是根本不行的,但这种形势下我也只能先这么说。
钱四爷没有表态,他从唐装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倏”地一下甩开,放到我眼前,“认得这个不?”
我看了一眼,顿时面如土色,这正是我当初做理财墓地时为了打消那些有顾虑的客户,我还特意给他们每人都写了一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