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六日,是我与许宜娜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的日子,在之后的一周时间里,也是我短短二十五年的生命中初次体会到了恋 x 23 u
那感觉就好像每天醒来时都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提醒着我今后再也不是孤身一人,需要为了某某人而起这个努力,就像是一种起床的动力。
有时在工作间歇的几分钟里,脑海里也会突然的蹦出来想到她的念头,顿时感觉世界都变得更加明亮、轻松。
我俩喜欢在每天下班过后坐在楼顶看风景,我俩嘴里的风景,其实也就是周围大片的荒芜戈壁,但看着盘龙山城在大家近两年的努力之下俨然已变成了这片戈壁中的一抹绿洲,像一个世外桃园,我心里还是充满了喜悦与满足感,在这里我不禁收获了成就,同时也收获了爱情。
“大傻子,你在想什么呢?”许宜娜坐在天台顶,双手环膝盖看着我。
我扫视了一眼周围荒凉的戈壁,问了她一个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问题,“宜娜,你上的是名牌大学,而且又有学历,明明有更多的机会去大企业,但是为什么要来一个墓地公司?如果被周围朋友听到了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许宜娜笑了笑,“你想知道呀?”
我点了点头。
她想了一会,从衣兜里翻出手机,“那我只告诉你哦,不许和别人说。”
我伸出小指,与她拉了钩钩。
“你看。”许宜娜把手机放在了我面前,她的手机是智能的,可以打开文件夹与图片的那种。
“哇靠!这是什么啊?看起来碉堡了的样子。”我指着手机里一张张美若仙境的图片说道。
许宜娜:“这就是我来这里工作的原因。”
我微张着嘴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许宜娜解释道:“这些效果图就是我想做的事情,但只有在这里才可以。”
许宜娜看着远处的园区,眼里充满了亮闪闪的光,“我学的是土木工程与园林设计,你是知道的吧?”
我点点头。
她说:“我想将来有一天,能把这两者结合,自己设计出来一片以爱情为主题的墓园。”
“爱情主题?”我挠挠头,以前只是光顾着卖墓地,公司设计什么就卖什么,所以在我的想法里墓地也就是为老年人而生的一种产业,与爱情不沾边。
她翻开下一张图片,是个艺术型的墓碑形状,“给你看看,这是我设计的。”
图片上是一个正在纺车前全神贯注织布的老太太,在她的身后,是一个戴着老花镜,手拿着算盘的老大爷,这个老大爷嘴上弯起了一丝调皮的坏笑,看样子是正准备悄悄地吓唬一下老太太。
“哇,这个我看懂了,老太太是做纺织工作的,而她那个拿着算盘的老伴,应该是个老会计,那个年代没有计算机所以会计都用算盘,而且都是戴眼镜中山装穿袖套。”
“不错,挺聪敏的!”许宜娜摸了摸我的头,“还有这个。”许宜娜翻开了下一张图片。
一个穿着婚纱的新人手捧黄土正在往墓地填埋。
“这…看不懂。”我摇了摇头。
许宜娜说:“这是我最想做的事。”她顿了顿,“我希望我设计的墓园将来会有新人来拍婚纱照。”
“这哪行啊?”我哈哈笑着,“人家拍婚纱照要么去海边,要么去高档酒店,在墓地算个什么事啊。”
她看着图片许久,说:“婚姻本身就是爱情的承诺,如果两个人在这一刻都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墓碑上的话,我认为这种死亡也无法使其分开的约定才是最好的承诺。”
“这样啊…”我陷入沉思,嘴里嘟囔着:“死亡也无法使其分开的约定…”
脑中逐渐浮现出了曾经读过的一些超脱了死亡的爱情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泰坦尼克号什么的,我想着想着进入了状态。
“大傻子,又想什么呢?”许宜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猛地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受到此情此景的感触,我突然耿着脖子对许宜娜保证道:“我可以做到!”
“……”
许宜娜瞠目结舌看着我,半响不发声。
这是我的第一次恋爱,并不懂得什么叫“半糖主义”,此时年轻的我只是义无反顾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我是说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生死不分离!”
许宜娜原本惊愕的眼神逐渐低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嫣红,“好啦,我知道啦,怎么就聊到这方面了…”
看着她低下头羞涩而变得微红的脸,我的心里第一次如此的认定一件事情,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也要帮着她完成这个理想。
这就是我与许宜娜的初恋。
但世事总是让人难以预料,就在正当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我我觉得一切都如此美好时,突然的一个变故使这一切都变了调子。
第二天上午是开本月动员大会的日子,就连许久没来坐班过的方远也装模作样的在一旁参观了起来。
自从上回理财墓地的事情都被处理完了以后,我再也没有正眼瞧过方远一眼,所以一整个会议都是我和狗蛋以及张爱玲三个人的疯狂表演,终于到了会议的最后一个环节,惯例是总经理总结,而这时我们大家也都像没长骨头的狗一样,横七竖八地瘫坐在椅子上,以显出我们对方远这种人的不尊重。
方远走上了主席台,大家象征性稀稀拉拉地献出一点掌声,私下里都在悄悄讨论着纠结人类历史几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