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去第一人民医院一人开了20片安/眠/药,磨成粉以后乘坐最后一班车到达了殡仪馆,这个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晚上没有路灯,白杨树龇出的树干在漆黑的夜里张牙舞爪,专门对走夜路的男青年下手,与之相比《山村老尸》简直就是一部青春偶像剧。 x 23 u
大门紧闭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我在院墙外提前做好了标记,只要翻过这堵墙,就是暂厝室。
守墓人房子的灯早早地就熄了,我跳起来双手攀住身体,右后腿猛地抬起勾住墙头,“嘶!”的一声,裤/裆撕烂了,凉飕飕的冷风灌进了股间,但我还是一点点地把身体直挺挺地挪了过去,像条摊开的毛毛虫。
我把加了料的包子扔进去,那条大狗寻声而来,一口就吞了下去,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看就是平常没有享过福的那种狗命。
我们在墙外抽烟算着时间,心想着别人搞不定的事我能搞定,足够在许宜娜心里留下一个大大的好评,说不定就此开始谱写一曲荡气回肠的恋情?哎呀好污好污!我激动地捂着发烫的脸。
狗蛋像看变/态一样地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给狗喂包子都能喂得春心如此荡漾。
半根烟时间过去,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时而像挣扎,时而像狼嚎,时而像狂吠,在漆黑的夜里凄厉的叫声渗得我头皮发麻。
睡梦中被吵醒的守墓人大喊:“一天到晚尽胡吃!吃坏了吧!”
“哐当”一声,狗盆被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传来了接水声,大狗“啪叽啪叽”地喝了起来。
我们离守墓人实在太近了,以至于他拖鞋趿着地的声音都格外清楚,我听到了他轻轻地一脚踢到狗身上的声音,“以后再别乱吃了啊!”
突然传来“汪呜!”的一声,明显与平常警戒的狗叫声不一样,充满了攻击性。
“哎哟!还敢对老子凶!”守墓人骂咧两声,然后我听到了棍子“啪!啪!”砸在大狗身上沉闷的响声与大狗痛苦的“嗷…嗷…”叫声。
守墓人打够之后继续回屋里睡觉了,再也不会理大狗的惨叫,看样子这狗平时的作风也不是很良好。
我悄悄地拉了拉杜飞:“这剧情不对啊,这狗不是应该睡觉的么?”
杜飞耸了耸肩:“不知道,我只喂过马钱子没喂过这种东西啊…”
“汪!!!”自始以来最渗人的一声狗叫在我们身边响起,大狗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大叫一声撞向院墙,接着“砰!”地一声摔回了地上。
墙外的我们像身处剥皮地狱般的恐怖,瑟瑟发抖…
狗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细细的哀叫,我又攀回了墙上拿小石头砸了几下,没动静。我对他俩说:“死…死了。”
杜飞翻了过来,“别废话了,办正事吧。”他看着那些老旧的窗户,上面的玻璃腻子裂的很严重,他找了个“好欺负”的开始动手。
潜入了暂厝室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我们怕被发现不敢开灯,只能靠打火机的光照勉强看清柜子上贴的家属联系方式。
打火机的光在漆黑的环境里显得很微弱,只能照亮有限的距离,当我照亮第一个柜子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骨灰盒上贴着一个个老太太生前的照片,此刻正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我,黑白照片里的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受到惊吓的我突然感到耳朵一阵发闷,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箍住了我的大脑,阵阵的发麻,杜飞与狗蛋似乎也被吓到了,我们三人几乎是爬回了窗边。
“南,南哥…你…你咋也回来了。”狗蛋吓的话都说不清。
我用颤抖的声音说:“这咋整,骨灰盒上的照片看得我发憷…”
从未见怕过的杜飞也有点哆嗦,“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闭上眼睛沉思一会,稳了稳情绪。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俩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各位先辈,多有冒犯,但我绝无恶意,我就是想把各位从筒子楼换个别墅,打扰的话还请多多包涵……”
说完以后对着一排排的咱厝柜磕了三个头,他俩见我这番话后也跟着一起磕了起来。
这番话看不见什么实际的作用,但却对我们几个人心里有了一份自欺欺人的安慰。
该说也说了,该跪的也跪了,我揉了揉脸蛋,“开工!”
抄电话的过程是最让人心惊胆颤的,一次性打火机不能燃太久,每当点燃手中的一次性打火机时,瞬间面前微弱的光芒中就会照印出一张逝者生前的照片,直勾勾盯着你,无论怎么挪开眼睛,总感觉死人的余光在看着自己。
当必然的幸福来临之前,等待的时间也会变得幸福,但是当必然到来的恐惧之前,等待的时间却会更加令人恐惧。这句话就可以形容我们三人这几个小时的状态,每当点开打火机的一瞬间,心都会提到嗓子眼里,我当时害怕突然面前出现一个穿着清朝官服面色惨白的厉鬼,伸出带血的尖牙嚎叫着扑面而来…
4000多个电话,我们三个人抄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完成。
我们用腻子粉把玻璃抹了回去,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他俩迅速爬回到了墙上。
“走啊!”杜飞小声地催促我。
我想了想,抓起变得有点硬的大狗,“搭把手,拉一下!”
“你他妈傻逑了啊!”杜飞不明白,但大狗实在太重,我举的费劲,“快…快拉一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