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犹豫了,支吾一声,“那……那天堂呢?”
纪学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表情完全一副陶醉,“夜空里,繁星点点;草坪上,萤火飞舞;溪水边,潺潺流水;草丛里,蟋蟀作响。闭上眼睛,静心聆听…像是拥有了一双翅膀,飞过森林,飞过大山,飞过海洋,飞过沙漠,飞过春夏秋冬,飞向天堂……”
“天堂城的光辉如同极贵的宝石,好象碧玉,明如水晶。墙是碧玉造的,城是精金的,如同明净的玻璃,城墙的根基是用各样的宝石修饰的……”
“那城内不用日月光照,因有神的荣耀光照,又有羔羊为城的灯,城门白昼总不关闭,在那里没有黑夜……”
“凡不洁净的并那行可憎与虚谎之事的,总不得进那城。只有名字写在羔羊生命册上的才得进去……”
正当纪学锋倾情演绎,依照《圣经》描述着关于天堂的美景之时,林琅、罗莉抵达了六楼病房,疾步来到病房外,看见纪学锋神神叨叨,手舞足蹈。
罗莉不由得勃然大怒,刚欲踏脚进入病房,“纪……”
却是被林琅一把拉住了罗莉,对着她示意,低声说:“别冲动,静观其变。”
在关键的时刻,还是林琅保持了冷静的头脑,否则,让罗莉这莽撞地冲进去,势必坏事。
罗莉疑惑地盯着林琅,张嘴便说:“林队……”
不等说完,林琅将食指置于嘴边,“嘘嘘……”打断了罗莉的话,“别着急,先看看他在干什么。”
“林队,我……我看见他就来气,像个神经病一样,他在絮叨个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人质多危险吗?”罗莉压低声音,埋怨地说。
患者被纪学锋这样一番“洗脑式”的演绎,他微微动容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灵动的光,“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天堂真的那么美好?”
纪学锋平淡地说:“是的,以我的生命立誓,这绝对是真的,因为我刚刚从天堂回来……”
“你……你到底是谁?”患者还是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声。
“我就是来带你去天堂的人,来吧!”
纪学锋伸出手,他自己都能够想象得到,这种风骚的动作,还真是为了救人,否则,他真的会觉得恶心想吐。
“命运有一半在你手里,另一半在上帝的手里。你的努力越超常,你手里掌握的那一半就越庞大,你获得的就越丰硕。在你彻底绝望的时候,别忘了自己拥有一半的命运;在你得意忘形的时候,别忘了上帝手里还有一半的命运。你一生的努力就是:用你自己的一半去获取上帝手中的一半。这就是人一生的命运……”
纪学锋继续用最有正能量,最能重燃患者希望的语调,抑扬顿挫地演绎着。
“对,就这样,把她慢慢地,从阳台上,送入房屋内……”
患者慢慢地挪动了脚步,手里的消防斧微微颤抖着,一步步靠近窗户边。
纪学锋亦是屏气凝神,一点点地走动,靠近那一扇窗,患者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完全控制局面,必须走近窗户边,一旦有什么变动,他立即出手。
自从上次,在深市第一人民医院,以浮屠之力,对付了那两名猥琐男,纪学锋心里已经确定,他拥有了一定的武力值,具备了一定超乎常人的力量。
“对,一步步地走过来,这就是你迈向天堂的第一步……”纪学锋换了一种“心灵鸡汤”,只要将患者情绪控制,解救秦柔就好办了。
林琅、罗莉站在病房外,目瞪口呆望着病房内的这一切,傻眼了。
林琅敲了敲罗莉的脑袋,轻声说:“看到了吧?这个纪学锋并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点能耐的,学着点。”
“林队,那可不一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反正,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凡事不能光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林琅说教了几句罗莉,“他这一招叫心理暗示,疏导患者的心理,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纪学锋这个家伙,虽然不按常理出牌,救人的方式有点诡,但是方法还是很凑效的。”
两人伸着脖子看着病房内。
“对对对,慢慢地走,将手里的消防斧轻轻地挪开,然后,只差一步了,跨进房间内,我就带你去天堂……”
纪学锋继续以语言引导着患者。
患者将手中的消防斧稍许挪开了一点,刚要将秦柔送进病房内,他一双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睛,闪动了一下,看到了病房门口探出的脑袋,有穿着制服的警察。
突然,他慌乱地叫喊了一声,“不对,你是警察!”然后,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想忽悠老子上当,没那么容易,我这就死给你看,臭警察!”
话未说完,抡起消防斧,朝着秦柔的咽喉处割去,身子几乎同时坠向楼去。
说时迟,那时快。
纪学锋早预料到这一步,疾如闪电,双掌拍出,一掌迎空劈出一座七级浮屠的“塔形”的气流,将那把柄消防斧震飞,顺势一把抓起来患者的手,而另一只手掌,疾探出去,一把抓住秦柔的手。
即使这患者骨瘦如柴,但是这顺势冲击坠下的力量实在太大,将纪学锋瞬间拽起,身子腾空而起,眼看就要三人一起坠落下六楼。
不知是情急之下,本能反应还是什么,纪学锋双脚凌空劈开,急速地用脚尖,勾住窗框,悬挂的身子,双手牢牢抓住坠落下阳台的患者和秦柔,情势极其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