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卒子往山腰摸去。
两卒子手脚伶俐,猫着腰小跑到山脚,全无半点动静,只是爬山的时候被土坎绊了一跤,身旁同伴连忙机灵的学林间竹雀啼叫,似乎妥当的掩盖了过去,山腰的火光依旧静静燃着。
出师首战,这群新兵心痒难耐,既惊惶又雀跃,杜都尉回过头来,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又特意瞅了人群中的姬凌生一眼,然后屏息等待。
不到盏茶工夫,两个卒子顺着原路摸了回来,附耳到杜都尉耳边私语,禀报说山头驻扎着近百号人马,零散得很,于他们这五百人的行伍来说不足为惧,杜根听完后,拧着眉头给诸位兄弟转述了遍,倡议此行目的为讲和,不要动死手,当即有人不服气的汹汹吼道:“大人,咱们的人比他们翻好几番,就跟老子收拾儿子一般简单,这帮蟊贼哪里会讲道理,咱直接把山头围了,再瓮中捉鳖,一网打尽呐!”
那人憋出两个恰当的成语,好不得意,说话也高亢,似乎早有腹稿,仿佛嘴里镶了金牙要急着张嘴卖弄。杜根发怒的瞪他,奈何背光处众人看不太分明,幸好有机灵的兵卒醒事,赶紧捂着那人的嘴叫他不要吱声,他方才省悟到自己声气太大,恐会打草惊蛇。
这时山腰处的火光霍的熄灭,融进黑黢黢的山背,杜都尉知道没空再迟疑,高呼一声,随即所有人倾巢而出,乌压压一片,将洒落空地的月光踏成碎影,杂沓纷乱的脚步声过后,姬凌生在两树间隙中站定,目睹那五百人将孤寂山头围了个水泄不通,随即听见杜都尉以他特有的爽朗嗓音,高声喊道。
“敢问山上是哪位当家啊?”
没有应答,仅有无休止的蟋蟀声在田野里、幽林里不断回旋,不露半点活人气息,杜都尉神色迷惑,再度喊道:“诸位,在下乃大齐都尉杜根,领陛下圣旨来奉劝各位归降朝廷,非但前事既往不咎,倘若有愿为国效力的壮士,还可配至正营从优而待!”
蟋蟀鸣得更大声了,旁侧的小兵提议道:“大人,好像有诈,对象搞不好埋伏咱们呢!”
“你当大人傻吗,对面才几个人,埋伏我们?怕不是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喀!”,又有一人辩驳道。
杜根还没决断,边边头上有几个兵卒按捺不住,伙同着往山上摸去。
这三十来岁就只上过一回战场的副都尉没品出来山上唱的哪出,见到麾下妄动,略略有些恼怒,当下也顾不得细想,索性大手一挥,挥令着人马上山捉贼,且百般叮嘱要生擒不要死逼,俨然将这些山间的土匪当做御林军来物色。
这群人蜂拥上山,想以莫大冲势来破除一切埋伏障碍,结果挤到山顶,半条人影没见着。
面面相觑之际,山脚外冒出悉
索索的声音,不消片刻,山外聚集了一圈火把,照在众人脸上映着红彤彤的火光,杜根摇头苦笑,省悟到自己中计了。
火光照耀下足有上千人,倚靠对山势险要的了解程度,齐军早在到来之前便暴露了行踪,特意摆了火堆引他们上钩,正是瓮中捉鳖。
包围圈中迎面行出一匹健马,驮着个风尘仆仆的女子,她抓着缰绳,锐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