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听苏培盛说,你今儿可是受了委屈了?怎么?还有人敢给你委屈受?”
四阿哥的心情不错,说起栩桐今儿跟南三所里其他娇花儿的磨擦也是语气轻松自在,一点儿不见恼怒,也没什么找她算账的意思,栩桐端了杯茶放到了四阿哥的手里,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语气开怀。
“苏公公就是夸张,爷也偏爱听他说的。哪有什么委屈啊?不过是姐姐妹妹之间说说话儿,爷这样一说,倒是显得婢妾姐妹们不知规矩了似的……”
苏氏,看来她还是被收拾的太轻了!当初苏氏小产,又是不太光彩的理由,虽说大家都知道是有人指使小平子下毒,可偏偏就被按上了那么个暧昧朦胧的传奇说法,要不是四阿哥确定苏氏不敢、也没有机会给他戴绿帽子,那苏氏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苏氏失宠了,还是彻底的失了宠,虽然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都没有准话儿,可是大家都默认了苏氏是被软禁在了景院里,因为苏氏从不出来,大家也从不去串门儿。
栩桐看苏氏已经跌落了谷底,就没再费心思弄死她,反正栩桐本来求的就是让苏氏失宠,彻底的失宠,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命!
“哦?姐姐妹妹之间说说话儿?爷怎么听着说是都动了手儿了呢?”
栩桐垂了垂眉眼,即使心中有些不满,还是娇笑了几声儿,她不是个好人,四阿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也不愿意在四阿哥面前表现的太完美,这要是太完美了,若是有一天完美破裂了,就是万劫不复。
“看爷说的,哪就动了手儿了?不过是婢妾一下子没站稳,差点儿摔倒,苏妹妹正好儿扶住了婢妾,若是没有苏妹妹,也许婢妾就真的摔倒了,那可就给爷丢脸了……”
只是这苏氏太不懂事儿,太不要脸了,因为这样一个不光彩的理由失了宠,安分老实的呆着也就是了,时间久了,进了新人,大家都会选择性的遗忘的,可偏偏苏氏又出来了,还直直的朝着栩桐来了,伸脚就绊了栩桐一下,要不是盼兮,栩桐就要摔倒了!
“你这么聪明,什么时候也不会给爷丢脸的,只是,这次皇阿玛点了爷随行,一同巡幸塞外,爷本来是点了你去的,你怎么到福晋的跟前推了?可是不想去?”
四阿哥伸手摸了摸站在他面前的栩桐的小手儿,软软的、滑滑的、肤质十分的细腻,果然保养的极好,只是不知道这双手以前是怎么亲自做了那么多点心……
“天地良心,婢妾可从没说不去,不过是福晋问问谁要去,婢妾哪敢说婢妾想去?这事儿不都是爷跟福晋做主的吗?哪轮得到婢妾说话了?偏生爷就爱曲解婢妾的意思,那爷还是带着婢妾去吧,婢妾想去的不行……~爷~!”
栩桐漂亮的眼珠子剜了四阿哥一眼,就差赌天赌地的发誓了!这人就是这么小心眼儿,非要大家都为了他争着抢着才行,但凡有一点儿不放在心上的,就是一阵的猜疑。
只是栩桐要是真去福晋那里要求去了,他偏又觉得不守规矩,不懂礼节,不是个本分的!例如乌雅氏宜兰!
“等下次吧,若是下次皇阿玛还点爷随行,爷就带着你去,这次你就跟福晋好好的在家里吧,正好儿也好好的选选院子,等到爷出发了,你们也差不多可以搬进新府邸了。”
果然四阿哥已经决定了要去的人选,她李氏栩桐就从来不在入选名单上!毛下次啊?!他哪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这种口头支票,最是要不得了!
“下次是什么时候呢?爷?婢妾从小长在江南,见识的都是烟雨江南,可从来不曾见过辽阔的草原呢,婢妾也想见识见识那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选自南北朝诗人佚名的《敕勒歌》)的波澜壮阔,那该是多美的景色啊!”
这首诗是栩桐小学语文课本上的,当初她就觉得意境很美,当读到末句――‘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时候,眼前便顿时出现了牧民的家乡,牛由于牧草过于丰茂,牛群羊群统统隐没在一群,忽隐忽现,到处都是。
可是大草原上已经只剩下了贴着地皮生长的草,稀稀疏疏的,那种过于丰茂的感觉,已经早就找不到了……
“你呀,非得刨根问底儿的非要知道个答案,这是爷也说不准的,要是皇阿玛兴致好了,说不定明年就能去了,别着急,定会让你看看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辽阔的。”
果然看着对面的女人一脸的想去却去不成的样子,四阿哥觉得他的心情好多了,或者说是更好了,“好了,别嘟着嘴了,爷这会儿有些饿了,难道今儿没给爷备下宵夜不成?那爷可要食用随身带着的了啊?!”
直到两人亲亲热热的躺在了床上,滚在了一起,四阿哥的心情也十分不错,所以今儿他罕见的温柔了下来,慢条斯理的看着身下人细微的表情动作,没想到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主子,景院已经传来了消息,苏姑娘昨儿出门儿穿的少,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只是症状不重,只是有些咳嗽……”
栩桐总是会犹豫,是要弄死苏氏桑榆呢还是弄死苏氏桑榆呢?!
她来这宫里几年了?从二十八年到现在三十二年,已经五年多了,她见过了太多的死人,也见过太多的阴私,她也该让手染上点儿血,让灵魂染上些肮脏了吧?这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高调她可要不起!
“很好,别着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