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黑了,而且黑得很迅速。远方遮了一大片的乌云,山头上开始沙沙响着,好像有无数山鬼出没。
袁文寇点了一支烟,俊俏的眉眼垂了下来,旁边的老卡跟着蹲在火堆旁,眼睛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火苗。“老大,你真的不过去吗?”
袁文寇听了这话好像一点都没有反应,只是指尖的烟灰被吹散了他才回转过来,随即靠着火堆拢了拢手,“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会害了他的。”
火堆前露出老卡一张狰狞带着刀疤的脸,“害他?你一路跟着他走了多少地,现在被困在这山头没法出去了,还为他说话?”
“我有责任。”袁文寇虽然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但那双手仍然好看到令人嫉妒。“从我答应他妈妈开始,他的命就比我的更重要。”
“我不明白。”老卡不说了,只是冲旁边挪了挪,把一边的小伙子踢到一边去,“滚犊子,老子要睡觉了。”
这小伙子也是刚进来的,正准备梗着脖子骂他一顿,但一接触到袁文寇的眼神立刻就缩了回去,语气那叫一个委屈,“老大!”
“让边儿去,我再去抽根烟。”
小伙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一点点隐到茂密的树林里,然后才缩回自己的脖子,“老大真是一颗痴情种子,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高冷成孤独。”
老卡一眼瞪了过来,“闭嘴,明天你先进洞去。”
“哦漏。”他哀叹一声,倒了下去。
于此同时,蒋黎正准备把手里的腊肉分给同行的人,墨凉便是其中一个。墨凉和柳瑜是他的大学同学,这次来算是长长见识,小凉子一向是吹嘘自己是墨家的后代,拥有一丢丢的那么点本领,蒋黎才不相信,最后一代锯子死的死了,哪里还有你什么事儿?每当这时,他就笑呵呵不说话,转着手头的一个夜光珠子,这珠子说稀奇也不稀奇,蒋黎看了很多的夜明珠,也愣是没看出来是什么时候的。只好憋着一口气,一直听他在那吹嘘。
柳瑜盘腿坐在火堆旁,天气有点冷,她手里拿着野果子在那剥皮,同时侧耳听着远处的声音,这群人里面就数她的耳朵最尖,也最机灵。
“想想怎么办吧,别在那吹牛了,牛都吹炸了。”这丫头有一双很好看的丹凤眼,只要一瞪过来,保证把墨凉迷得不着五六的。
“哎哎。”墨凉赶紧蹲到柳瑜前面,不知从哪里巴拉出一根树枝来在火上烧了烧,然后在地上涂涂画画起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整个龙脉的爪子底下,向上是父母山,再找到父母山的龙舌,我们就可以下地了。”
他圈起一个点,柳瑜一见立刻大惊失色,“不行,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那里就有蛊虫,满地爬的,叶子上落的,那些金色的根本不能碰,否则立刻毒发身亡。”
“这么厉害,看来不是上一次那群人养的。”蒋黎也蹲到旁边来,三个人凑到一起研究。
“上次那一看就是训练的,这次不一样,那好家伙,个头大得很,要不是瑜瑜认出来,我这小命可就没了。”然后墨凉对着柳瑜吱着牙笑了笑,柳瑜嫌弃地转向旁边,不想理他。
蒋黎又拿出他妈妈的小玉葫芦在那里痴痴看着,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每一座山,深入到每一条河脉,当年舅舅在书房里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全都涌进了他的脑海,整个脑子如同海绵,在快速地吸收着所有相关的讯息。
“谁?”柳瑜忽然凤眼圆睁,看向身后的一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却什么都没看到。
“有人吗?”墨凉斜斜地瞧着,然后还是坐了下来,“瑜瑜又大惊小怪了吧?”
“我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错,不是人就是其他的东西。”柳瑜很淡定,连站都没站起来。
“我去看看。”蒋黎皱着眉,他好像也感觉到了,但好像不是危险,而是别的什么。有时候他也会常常想,袁文寇真的死了吗?怎么还是有一种他常常就在身边的错觉?有时候做梦还是会梦到他,一张惨白的脸,隐在黑暗里面,好像在喊什么,然后转身走了。他在身后追啊追,可是怎么都追不上,最后累得直喘气,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红绳,上面挂着小玉葫芦,这玉葫芦他有印象,就是妈妈留给他的,是大件玉器上面拆下来的。可是怎么到了他手里,却是不知道了。
蒋黎小心穿过丛丛树木,小心避开地上到处爬的虫子,夜晚风大,吹得整个林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尤其是呼呼的风声,好像是鬼在媚笑,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
“谁?”蒋黎看到前方快速地闪过一个身影,立刻追了上去。到了林中空地,人早已不见了身影,空地上留下了一个夜光珠子,下面压着一张牛皮纸,他小心地把牛皮纸拿出来,用夜光珠照了照,上面只有四个字,“小心内鬼!”歪歪斜斜的字迹根本看不清楚是谁的,而且……蒋黎握着手中的珠子,这珠子他没看错,是墨凉的。明明走之前一直都在,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把牛皮纸收了起来,揣到了自己怀里,然后沿原路返回。
夏长幽和妈咪打完电话好不容易才码完一章,整个人头都要点到桌子上去,眯着眼吧先ィ还选了上一章的几条评论回复了一下。然后抓抓头发,怎么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捏?是啥是啥,到底是啥?
然后把小爪机拿出来这才反应过来,卧槽,微博上一大堆人等着看后续哪,这该怎么回?夏长幽悄悄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