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发现自己要重新审视这位东叶嫡脉的唯一继承人,似乎这个弟弟一场大病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当然了,他也并不因为叶秋的话而生气,他知道对方藏在话里的意思。
他的本意是,这是西叶嫡脉的事,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而且这些堂兄弟表兄弟都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真去了也帮不上忙。
不过现在听了叶秋一番话,也觉得很有道理,自己这番动作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这么做岂不是主动将自家同东叶,还有其他叶家旁支分隔开来了么!
叶秋已是走到叶欢身前,与身材高大的叶欢相比,叶秋矮了几乎有一个头,但是在学堂中其他叶氏子弟眼中,这个以往不显山露水的东叶嫡子,在气势上并不输给叶欢。
“大兄,千人同心,则得千人之力;万人异心,则无一人之用。二兄出事,我等叶氏子弟自然要一同行动,哪有让大兄独自赴险的道理。他冯家人再能打,我等也是不惧,我叶家子弟同进同退,就算是挨打也得一起!”
这番话铿锵有力,竟让学堂中为之一静,鸦雀无声。
说完之后,叶秋心中也是得意,这些话若是放在半年前他可说不出来。
这半年的努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腹中似乎多了一些“道理”“知识”。
叶欢沉吟片刻,突然哈哈一笑,“这却是为兄的不是了”,随后朝着学堂中一拱手,朗声道:“众位兄弟若是无事,那便随叶欢去向冯虎讨个公道。”
“同去,同去。”
“自然是要去的。”
“二兄被欺,我等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冯家敢不给我叶家面子,我等定要去讨教一番。”
一时间,群情激奋。
众人本就有同仇敌忾之心,又被叶秋的一番话一激,少年的热血一下就燃烧起来了。
霎时间,教室里空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年岁较小的童子,被叶欢叶秋强行留了下来。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向学堂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叶天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去找文叔,心中却是郁闷自己没能同众位兄弟一起行动。
鼻青脸肿的叶锷看着眼前的高大少年,心中气恼不已,他怒喝道:“冯虎你什么意思,老子好好的在楼上喝酒,似乎没有招惹你吧?”
那高大少年嘿嘿一笑,“叶锷,你说你好好的诗礼世家子弟不做,非要带着人在街面上吆五喝六的干什么,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这片地界是老子的地盘。对了,顺便说一句,红袖姑娘也是老子的人,以后你小子莫要再去骚扰她了。”
叶锷闻言一愣,随后嘿嘿笑了起来,也不顾脸上伤口被牵动的疼痛,“前面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因为一个女人啊!嘿嘿,红袖是你的?呀呀呸!”
叶锷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老子已经和老鸨谈妥了红袖姑娘的赎身事宜,以后红袖就是老子的小妾,老子想让她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么?”
说话时,叶锷还故意挺了挺胯,一副嚣张模样。
冯虎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随后冷笑起来,“看来你还是没被揍服气啊!”
“服气?就凭你冯疯子?”叶锷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却是颇为焦急。
他看着地上躺着呻吟的一帮兄弟,心中催促:“该死的叶天明,叫你去喊人,怎地还没到?”
“玛德,虎死不倒架,老子拼了!”看着不断逼近的冯虎,叶锷胸口一股戾气冲出,竟是主动迎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叶锷读书不成,但是这股子凶蛮的精气神倒是有些战场猛将气势。
叶锷自然不是从小习武的冯虎对手,三两下后,便只有挨打之份毫无还手之力了。
这时,远远的一群人冲了过来,当先一个高大少年喝道:“冯疯子住手。”
冯虎瞥了一眼,认出为首的叶欢,不仅没有停手反倒出手更重了。
口中还道:“叶锷,你以为你是谁?你们叶家人就老老实实去读你的破书便是,还敢和我动手,今天我就在你们叶家人面前,好好羞辱你一番。”
说话间,冯虎右手如闪电般扫出,一下擒住了叶锷的胳膊。
随后叶锷便觉得一阵腾云驾雾,整个人从冯虎的头顶上飞了出去,“嘭”地摔在地上,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叶锷,你只要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再将红袖姑娘送到我家来,我就饶你这一次,答不答应?”
“我呸!”躺在地上的叶锷忍痛一个翻身,变成脸朝上,一双凶戾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冯虎,一脸的桀骜,大叫道:“有本事杀了老子!”
冯虎眼中凶芒一闪,“杀了你?那不会,老子可不想给你抵命。不过断你一条胳膊,老子还是不怕的!”
说着冯虎抬脚就要往叶锷手臂踩去。
“你敢,冯虎你住手!”
冯虎的脚在距离叶锷胳膊三寸时停住了,扭头看向气势汹汹而来的叶家子弟,嘿嘿冷笑道:“怎么,你们想凭人多么?”
随后他一指跟着他的四个家丁,“你们信不信,我这四个家丁能够干翻你们全部!”
这四个家丁一直跟着冯虎,但是在冯虎动手时他们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这是因为他们知道叶锷这帮小子不是自家少爷的对手,不够此刻又不一样了,叶家来人太多,足有三十多个,少爷手中没有兵器,也不能下死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