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平行的宫墙官道,四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车行驶的声音。
“拜见镇国公,拜见扶二公子!”
一声尖细敞亮的声音传入扶婉耳中。
“陈公公客气了!”扶苍在马上中气十足的说道。
陈贵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同时也是内务总管太监,待人圆滑,处世规矩。各大臣对他也算的上客客气气的,谁不知道,他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谁会轻易得罪他?
满脸客气礼貌的陈公公点点头,看了一眼马车,心中有数。
“许久不见,扶二公子越发精神俊朗了。听说扶大人千金近日归来,还立了大功,真是可喜可贺!大人也代小人向贵夫人及小姐问好!”
扶苍笑道:“一定!多谢公公了!”
“如此,那便请吧!”
扶苍及扶风会意,行马率先进入了宫内。
因为宫中宴会还未开始,按照以往的规矩,朝中大臣进宫率先去东门,彼此寒暄交谈,而大臣家属妇孺都去西门赏花喝茶,待宫宴开始才汇合。
陈公公向旁边跟着的小公公瞥了一眼,小公公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恭恭敬敬的迎接镇国公的马车进入西宫门。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霸道的马蹄声及车轱辘声。
“等一下!”
熟悉的女声划破西宫墙。
阿离面色一黯,又是她!
来人正是白芷,白家马车迅速挤到扶家马车旁边,所幸官道比较宽敞。
但是大家都是前后驾着马车进宫,还从未有人直接率马走到宫门口了。
如此阵仗,各家心里都暗暗有数,必定是那白家人,果然嚣张跋扈!
白芷直接拉开车帘,身子钻了出来。
“陈公公!”
陈公公见到白芷,恭敬都行了个礼。
“原来是白二小姐!”
白芷下巴扬起,骄傲的哼了一声。
“哼!你这老奴!见了我们白家的马车还敢让别家先行!”
随即瞥了一眼面前的马车,眼中划过怒气。
“我看是哪家不识好歹的,敢走我白家前面!”
扶婉在马车里听着,心中觉得好笑,这白芷是蠢货吗?平日欺压平民百姓也就罢了,如今这宫宴,各家大臣及整个皇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竟敢如此肆意,当真以为皇后能保住你吗!
阿离怒气冲冲,若不是扶婉拉着,早就下去揍白芷一顿了!
而程婧也微微皱眉,眼中划过不悦,真是没规矩!
陈公公心里有些不高兴,上回太子将她送到皇上面前,皇后为她求情,回去罚抄了一百遍佛经为皇上祈福,将功赎过。这才没过多久,风头又那么盛。
陈公公满脸堆笑:“是老奴眼拙!但是这先来后到,总得有个顺序不是。”
“你这奴才!好大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回头我定告诉姑姑,参你一本!”
白芷面容狰狞的说道,走向扶婉一行。
“我倒看看这车上坐的是谁!”
说着就要拉开车帘,月牙在外边坐着,看出了白芷的意图,和小厮一齐挡着白芷。
白芷见状怒气更盛,一巴掌打在了月牙的脸上。
“你这个贱婢敢拦着我!”
“大胆!真当我镇国公府好欺负吗!”
车内传来严厉的妇人声音。
没想到她竟敢打人!妇人拉开车帘,看到一边捂着脸委屈的月牙。
愤怒的瞪着眼睛看着白芷,白芷认出她是镇国公夫人,见此情景有些心虚。
她见着马车装饰颇为低调,本以为是哪个小官吏家的,才敢如此放肆,没想到竟然是镇国公!
镇国公!白芷脑袋中浮现了那日碧衣女子!
思绪乱糟糟的,白芷面色有些慌乱,刚想开口狡辩着什么。
车内传来一声冰冷的女声。
“月牙,打回去!”
月牙捂着脸瞪大眼睛,有一丝微怔。随即想都未想,对着白芷的脸一巴掌拍过去。
事后,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白芷结结实实的挨了月牙一巴掌,还未发声。
少女拉开了幕帘,月牙见状立马上前扶着她下马。
扶婉看见面前满脸不可置信的白芷,似乎惊讶了一下。
“这不是白芷妹妹吗!怎么会在这!”
“你......”
扶婉并未给白芷说话的机会,四处张望了一下,对着月牙说道。
“月牙,恶奴在哪?”
月牙微愣,见扶婉木讷的小脸挤出一丝怒气。
“刚刚拦咱们扶家马车的恶奴呀!方才我在车上小憩,明明听见有恶奴要拦咱们家马车。此等奴才定要好好惩治!”
说着还面露慌张之色,恨声说道。
“青天白日,皇家门口敢有如此行径,难道是什么心怀不轨的小人故意为之,挑衅皇家威严?难不成!是别国的奸细,想要造成我北郁君臣恐慌!”
白芷脸上露出了憋屈惶恐的怒色,脸青了白,白了又青。
扶婉说完还煞为其事的拍拍胸口,一脸担忧的看着白芷。
“白芷妹妹,你可得小心啊,就怕这恶奴胆大,伤着你可不好啊!”
白芷的脸彻底憋成了猪肝色,青筋暴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
难道她要承认自己就是那恶奴吗?
难道她要承认自己就是那别国的奸细,想要挑拨君臣关系,造成恐慌吗!
阿离在车内看的清清楚楚,一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够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