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i黎明时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曦尚未升起的时候,王旭已经领着徐淑、赵雨的女兵护卫队,带着典韦和二十余jing锐近卫,以及张辽、沮授和杨凤踏上了回返襄阳的路途。レ..网レ出行前,沮授死活不肯解开绳索,王旭烦了,直接一剑割开,弄上战马便走。
为了赶时间,他们全是轻装快马,沿着大路向东边襄阳方向全速奔驰。只因不像杨凤赶至前线时一路换马骑乘,所以一i之间也只赶至上庸,在此歇下。
深夜,王旭悄悄唤出杨凤,来到了上庸城墙之上。
清凉的夜风消去了白i的灼热,远处黑压压的山岭恒古不变地沉寂,反视城中则是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城头执勤兵士的脸颊在火把照耀下,则显得悠远而坚毅。
缓步行走良久,跟随在后的杨凤更觉得压抑,他无法面对王旭,所以越是沉默他越害怕。好在王旭并没有为难他,没一会儿便悠悠地问道:“杨凤,你随我征战多少年了?”
“若从黄巾时算起,已是近十一年了!”杨凤忐忑回答,抬起头来看了看王旭的侧脸,有些不明所以。
“是啊!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人生有多少个十一年啊!我十三四岁时,你就跟随我了,是最早的人之一。”王旭感叹,想起了往昔平黄巾的岁月,又想起了当年在荆南艰苦发展的岁月。
王旭的目光投到遥远的地方,也不知在看什么。“杨凤,好多当初一同征战的故人各奔东西。征战在这大汉的各个角落。但如今。很多人都死了。但我们活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杨凤忐忑,不知该如何作答。
王旭莞尔一笑:“不用如此拘束,我现在是以兄弟的身份与你谈话。”
杨凤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想了想,答道:“应该是因为主公的英明领导和决策!”
“不,你错了,所以你才会犯今次的错误。”
王旭摇头。收回了远望的目光,看着杨凤那带着风霜的脸颊,轻声道:“领导和决策很重要,但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众多兄弟上下齐心,彼此信任,团结奋战,我们凝聚在一起形成了无坚不摧的力量,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哪怕再最艰难的时刻,我们都坚信着胜利。我们都为身边的人杀出一条血路,这才是我们一步步艰辛走过来。走到今i的原因。
荆州这片繁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团结在一起的功劳,这片土地是我们一起用血与汗浇灌的成果,所以它才能这般坚固,这般繁茂!”
杨凤瞳孔一缩,被这番话镇住了,已经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去想过这些问题,没有去思考这些问题。
“可现在……”王旭眼神渐渐凌厉,与杨凤正视着,一字一顿地道:“你是怎么守护这片无数弟兄用血与汗来浇灌的土地的?”
杨凤久久无语,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眶,往昔征战的岁月历历在目,仿似又看见了一个个好部下,好兄弟倒下时鲜血流满土地的场景。
王旭的声音仍然没有停止,持续喝问:“你说,你顾忌什么?顾忌权势?顾忌势力?明哲保身?可这片土地上的权势、财富和势力都是我们一起创造的,你还顾忌什么?你该顾忌的怕应当是九泉之下的弟兄们吧,让他们的命值得,让荆州富饶,让他们的家人今后有饭吃、有衣穿,不受战火之苦,让他们的孩子能健康成长,让更多的百姓能过上太平i子,让国家富强,这好像才是你该顾忌的,而且是为之奋斗终身的吧!”
说着,王旭深深一叹,痛心地道:“即便这些暂且不说,可你随我多年,你我是尸山血海里一起打着滚、手挽手走过来的。我信任你,可你呢,信任我吗?你觉得我就是那么不明智?你觉得我那么容易被蒙骗?你觉得我就那么不在意你?我很少过问你的事务,你以为是疏远?所以你怕?你怕那些小辈、所谓的后起之秀来迫害你?你怕荆州文武众臣都全是贪恋权势、争权夺利之辈?你这究竟是置我们于何地啊!”
“不过问,是因为我信任你,相信你!每次大军初征,我从不多问你负责的事务,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长期就像个傻子一样说:有杨凤在,我不担心,根本不用考虑,他会办好!但现在呢?我在伤兵营,面对我们浴血奋战的战士,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说?”
杨凤痛哭失声,“噗通”一声跪倒。“主公,罪臣知错了!”
王旭也是泪眼模糊,久久不语,好半晌才道:“不用跪我,待处理完这件事,你随我一起再上前线,到时候你跪在阵亡弟兄前说吧!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带着疼痛和严重感染的伤口上阵而被杀,你就自己去说吧!”
看着杨凤这次是真的明白错在哪里,他终于长舒口气,缓缓抓住那两条粗壮的胳膊用力扶起。“好了,现在无论怎样后悔也没有意义,我有好些问题要问你。”
“主公请问,杨凤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凤朗声回道。
“嗯!”王旭深吸口气,也不再多言杨凤之过,转而问道:“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去年秋我军一统荆州之后。”杨凤缓缓道来。“不过贪污药物绝非近期之事,就我估计,应该很早前就开始了。”
“噢?此话怎讲?”王旭皱眉追问。
杨凤回道:“因为出征江州时,府库那边给我调拨的药材量就不够,当时我很奇怪就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