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将军,谁不知道你以前是支持的二皇子?如今二皇子身死,自然是急着找下家,这下家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您就想拉拢常某投诚。蒋大将军倒是一手好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常宏面上全是讽刺之意。
蒋元脸色果然不好看了,毕竟小心思被戳破,直直站起身,冷冷笑道:“既然常大将军都如此说了,本将军就不打扰了。”说罢就要移步离开。
“蒋元,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耐不住性子。”常宏其实知道蒋元并不会离开,毕竟此人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如今人家做做样子,他自然也是要做做样子给个台阶下的。
蒋元果然停住了脚步,冷笑道:“呵,常大将军还知道本将军当年什么性子?”
“常某倒是宁愿不曾认识。”常宏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面。
“你凭什么这么说!”蒋元猛然转过身,直直盯着常宏冷笑道:“我是杀了镇北侯不错,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敢说那书信不是你藏进帅帐的?”
“蒋元啊蒋元,那你可曾仔细看那书信了?那字迹是将军的字迹。”常宏眼中全是同情,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受。
蒋元闻言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是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常宏冷下了脸色,缓和了神色,接着继续道:“那是将军亲笔所书,也就是说你们的计划失败了。”眼中已经全是嘲弄之色。
“这不可能!”蒋元猛然退后两步。他怎么能相信,他一直以为的对手是自己选择的死亡,并不是他打败了对方。
“有什么不可能的?将军武功高强,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刺杀将军?还不是将军看见了暗箭却丝毫没有动!”说到最后,常宏对着蒋元大吼起来。
要说蒋元这一生都是顺风顺水的,成为大将军根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中,最大的变数大概就是镇北侯姜傲,区区五品官之子,算得上是出身草莽,却比他这个世家子弟更受帝王宠信,这他如何能甘心?所以打败姜傲就是他这些年最大的目标。如今好不容易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一切,却有人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你赢了,是人家不想一直赢,同情你,让你赢一次而已。
蒋元大受打击,很快又振作起来,故意道:“是我蒋元对不起镇北侯。可常宏,人总要为自己而活的,你就不想常家位居世家之列吗?”
常宏对蒋元早已失望透顶,他这样说本就是意料之中,笑道:“蒋大将军,不妨坐下说话。”待蒋元重新坐下,常宏这才道:“我常宏无父无母,遇到将军之后才勉勉强强有了一个家,可你也知道如今我早已经是孤家寡人,之所以还活着,只是不敢去死,害怕黄泉之下见到将军,所以让常家位居世家之列这常某本就不感兴趣,也不爱金银珠宝,荣华地位,所求只有一样,清清白白。”
“这个容易,太子殿下想来会同意的。”蒋元一脸得意道。
“既然你我已经是同盟,有些事,还请蒋大将军坦诚以待。”常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
想当年,弱冠儿郎,把酒当歌,一腔壮志酬;而如今,而立之年,物是人非,满腹算计谋。永远都回不去的,大概是当年那种不顾一切,无所畏惧的心性。
蒋元见常宏这番模样,便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眉开眼笑道:“常大将军请讲。”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蒋将军此行现身安州是哪位贵人的命令......”常宏小酌一杯之后才开口道。
蒋元身为镇西大将军,无诏不得回京,无诏不得离开边关,以蒋元的胆子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想来是建文帝暗中吩咐,可又有什么值得蒋元千里迢迢而来?断不是为了他常宏,毕竟建文帝心腹谢云逢在这里,建文帝想知道什么还不简单?而建文帝显然不用谢云逢,只能说明这件事建文帝想要做成又不想卷入其中,单单凭金峰岭异象还不够筹码。
常宏都这么问了,蒋元自然是知道他都已经猜到了,笑呵呵道:“不瞒常大将军,蒋某遵的是皇上的命令。”
常宏闻言配合地立马坐直了身体,皱眉道:“莫不是皇上还对常某不放心?”
这天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南楚皇建文帝求贤若渴,善待贤才,常宏便是一个例子。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可谓是茹毛饮血,冷暖自知。
“没有,绝无此事,常大将军不必担心。”蒋元见常宏担心,赶紧劝解。
常宏像是放下了心,放松了身体,苦笑道:“众人纵是多唾弃我,可不能否认所有人都以为我深获圣宠,毕竟为皇上解决了心腹大患,乱臣贼子,蒋元呐,不瞒你说,我这每一步走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可皇上并不信我。”此时的常宏镇南大将军像极了官场失意的苏某,情况虽不同,情感却是一样的。
“常大将军莫要灰心,一时是一时。”蒋元赶紧劝慰,心中大喜,此时可是套近乎的最佳时机。
不知不觉中,两人喝的酩酊大醉,常宏借机将一物塞进蒋元怀里。
刚刚处理完事务准备回房的谢云逢,见常宏书房内一片喧哗,门外却没有一个守卫,微微皱眉,上前几步,叩响书房门:“常将军,常将军......”
里面忽然声音传出:“来来来,常宏,常大将军,这杯蒋某敬你。”
“咱们继续喝......”这是常宏醉醺醺的声音。
谢云逢僵硬了神色,叩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