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一天,应明禹接到好友电话,询问他刘嫣然的喜好,当然是想让他帮忙问下浅浅。
“怎么不直接打给她?”他最好奇的是这件事,以往他们不都直接去麻烦他家那口子的吗?
胡易生略有停顿,“不太好意思。你也婉转点给我问,她马上要回去,我想送点恰当的东西。”
应明禹叹了口气挂了电话,怎么婉转?他哪有空给他编什么借口。
陆浅浅闻听喜讯非常开心,说要帮忙打去问她表姐,当然她肯定会想些婉转的法子。
应明禹对此不感兴趣,再说他的奖品早就收到了,“浅浅,易生和表姐顺不顺利,你不会还想插手吧?”
“胡说什么,我才不是那种多事之徒。不过如果他们各自找我帮忙的话,我当然非常乐意。”
有什么区别?应明禹颇为头疼,有个这么为天下人操心的老婆也真是心累。
除此之外,陆浅浅的一家四口配套碗碟进展顺利,目前还在初级阶段,也就是选好了盘碗碟杯的样式,她正在配合形状和大小绘制相应图片。
这已经是个漫长的工作了,进入十二月后,陆浅浅提起来,今年计划去山南跟公司同事一起开年会,可能会逗留一段时间。
陈妈早在十月就回了省城帮忙照顾元宵,否则某人哪有时间做自己的事。而陆浅浅计划在元宵一岁左右给他断奶,所以在考虑用她回山南这段日子作为断奶的手段。
她是觉得男孩子早点断奶以后能独立些,而她不敢保证如果住在一起她能忍得下心听孩子哭,这大半年带下来陆浅浅还从没饿过儿子,几乎是一饿就喂。
还在出公差的应明禹对她要回山南其实颇为不赞同,他这个老婆他非常不放心,现在有了元宵,他只能寄望情况能好转。
应明禹很不喜欢他老婆像放飞的风筝,一走就是十天半月,这或许是他的大男子主义也说不定。
不过根本连圣诞节都不能陪老婆过的他,也没什么立场阻止她听起来只是很短期的外出旅行。
作为交换条件,他建议老婆带小芳一起去,一方面让小芳出去见下世面加散心,另一方面他悄悄让小芳给他做探子,能适时提醒下浅浅早日归来。
接收指示的小芳笑容可掬的答应了这项“工作”,当然是在应明禹出差回来之后,当面表示的。
廖芳的厨艺学习经过了很多阶段,是为期一年的课程,所以她要到隔年才会毕业。毕业前还要经过学校考核,毕业后还要另外去考专业的厨师资格证,近期倒是没什么压力,她也很愿意出去走走。
再说,应明禹今年过年最心烦的事才不是老婆要回山南去参加年会活动,而是要去拜会他那个新认识的舅舅。这一年来他也接到不少舅舅来电,大多是些不省心的头疼事。虽则他很想让舅舅直接联系浅浅,可是出于心疼老婆的想法,再加上他毕竟是个侄女婿,总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多数情况他至少忍耐着听完了对方无理的各种要求和抱怨。
应明禹起初试图跟舅舅讲道理,发现没用之后,就只能做个好听众了,毕竟他帮不到舅舅的忙。只因为自己家有个亲戚在省城做警察,就想要对当地的警方指手画脚,哪怕应明禹喝醉了,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想到舅舅可能对别人鼓吹他多厉害多威风什么的,应明禹就感觉后背发凉。
虽然他这个人从不参加什么表彰争什么好名声,被自家亲戚这样随意败坏,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
偶尔他也跟老婆吐槽这个事,浅浅应该也有帮忙去沟通,大概会消停个把月,然后又会死灰复燃。应明禹现在已经不指望舅舅能在有生之年改变性格,成为一个讲道理的亲戚了。
因此,想到过年可能要去拜会这个舅舅,应明禹感觉哪怕是一天,都很难安然无恙地回来。
因为复查的案子告一段落,看到老大在一旁发呆,大壮凑过去咳嗽两声唤醒了他。
“有事?”应明禹翻翻眼皮子,就看出他有话要说。
大壮挠了挠脑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吧,又想转岗?”
“没有,不是……是关于小芳。”大壮有点难以启齿。
这倒是让应明禹颇为纳闷,这家伙跟小芳,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浅浅知道吗?
“我本来觉得,我都这个年纪了,追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不太好,可是我真挺喜欢她,就舔着脸跟她表白了。”
应明禹听到这里就有些来气,大概类似于一种有什么不知名的混小子要拐走自家女儿的愤怒,他竟然还毫无所觉。
“可是没想到,她拒绝了我,却哭着说是她不好,她配不上我什么的。我实在不理解,怎么看她也不该这么自卑吧?我都三十岁了,又不像老大你,长得帅又有本事,她拒绝我的理由让我怎么都想不通……”
应明禹眼前闪现了他见过一次的画面,不自觉叹了口气。
听说廖芳在狱中接受过心理治疗,看来某些伤害可以遗忘,但过往带来的自我贬低却很难治愈。
“这个事我一时半会不好跟你说,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应明禹不自觉想了下老婆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但直接推给浅浅又过于狡猾和为难她,他打了个太极。
大壮很苦恼,老大怎么回事,他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那老大,你觉得我还有希望吗?”
天知道!应明禹很想吼他,